自从那天与沈宛白说开后,我便觉得再没后顾之忧了,心情一好,上朝时就格外宽容,头一件时就是要解决西疆那边的破事儿,还以为忽失伯?那个跟我差不多的脑瓜子能想出什么绝顶聪明的主意,谁知道他张口就把我吓了个绝倒,胃口是惊人的大,竟然直接问我要人来了。
“我想过了,与其问你借兵,不如两国联姻,让我义父知难而退。”
这人也是胆大,都不问我答不答应,直接就报出一个人选:“我看你宫里养的那个姑娘就很不错,虽然没我的阿史那看着漂亮,不过说话还挺好听的,我总是听不懂。”
听不懂是因为信仰不同,一个天天想着敲木鱼,一个又时刻想着弄回王位,共同点就是这俩都很让人省心,原先长熙的情商可能会吃亏,然而现在再看,至少打个平手是没问题的。
不过让我在意的点不是这个,而是——
“你何时与她见过面?”
再不济长熙也是县主,皇室的县主不愁嫁,我对忽失伯?意见大了去了,气道:“不对,不是见不见面的问题,问题是朕都还没问过她的意思,你就这么贸贸然过来要人,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说罢干脆就跟他耍赖,道:“别以为你替朕通风报信就能得朕优容,告诉你,除非长熙她自己愿意,否则要我大靖跟你们摆夷联姻,门儿都没有!”
狠话放的漂亮,忽失伯?当时也没说什么,苦着脸就被赶了回去,然而隔了没几天,深居宫中的县主亲自跑了一趟含凉殿,来的突然,又没及时通报,把躲在含凉殿劝皇帝喝安胎药的上将军吓了一跳,一顿鸡飞狗跳之后才容她走进来,当面就说要出嫁摆夷,若是皇帝表哥阻碍她发展自由恋爱,那她就连经都不念了,宁愿自杀。
我被吓一大跳,本来害喜害的看见万朝空就想吐,现在也给憋回去了,直起眼睛瞪着她:“怎么回事,那蛮子给你灌迷魂汤了还是怎么的,说好的要在宫里替朕祈福抄经的呐,朕后宫刚没了贵嫔,怎么你也要走了?”
长熙这小半年没白过,在宫里算是什么都经历了,唯独待我的赤诚之心仍是不变,不过说起那个蛮子,眼中倒是隐约流出些波动,瞧着似乎还挺不好意思:“先前他替圣上办事,有一回差点被沈家的人瞧见,匆忙之中翻进我宫里,摔的背上青了一大片,隔天又从我这拿了不少金疮药回去,连上回给圣上用剩的祛肤膏都给他顺走,还大言不惭,问我是不是这宫里被废的娘娘........我瞧着这人还挺有意思,一来二去的,就有点.........”
“.........”
我捶胸顿足,实在是没想到,原本那么瓷实的墙角都能偷着被挖走,忽失伯?果然鸡贼啊,白赚一个县主,十里红妆,县主出嫁最次要封郡主,这下不插手也得插手了,扶持忽失伯?上位,这样两国联姻才有意义,至少这三十年里是不会动兵戈了,何况长熙自己觉悟又很高,她觉得这是替皇帝办事,当然那蛮子生的也不赖,算是大义和情谊都能两全,傅存在汝南也能过得好些,是笔划算买卖。
最后没法子,两边都有意思,再做这个恶人就显得没事找事了。
我看着长熙离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有些事切实地发生了变化,个人都有个人的活法,似乎也不能强求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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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太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