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夭提着玲珑断，一路杀到苍玉园的后院，无论多少人来拦都是徒劳，她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她就踹开了那个最大的房间的门——那是她假母亲的房间。
傅柔见到傅玉夭第一眼是开心的，满眼的欣喜像是要溢出来一样，就好像她真的是一个盼着见女儿的母亲。
真是个天生的戏子。
在她开口之前，傅玉夭沙哑着声音说：“封烨已经死了，你可以把真相说出来了，这样我才能如你们所想的一般痛苦，姨母。”
傅柔一瞬间僵住了，接着她舒了一口气，收起了那副欢喜温柔的表情，浑身的气质变了，换了一个人似的慵懒地靠在了椅子上：“封烨告诉你了啊，那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我不知道，所以我还留着你一条性命，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了你，因为我还有我想知道的事情。”
“你都叫我姨母了，这不就说明你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吗？”
傅玉夭尽力地收敛着自己身上的杀意：“我要听你亲口说，我母亲是怎么从封家的小姐、你们的妹妹，变成了玉族的马奴。”
母亲的音容笑貌还会偶尔浮现在脑海，一个一辈子凄苦的弱女子，却好像承载着世间所有的温柔一样，温柔到不肯把一丁半点的苦难展现在自己的女儿面前。
“都是因为大梁啊，封烨有没有告诉你，我其实叫封华，而他是我和你娘亲的长兄？也就是你舅舅？我们原本都是大梁傅家的子孙。很多年前，傅家还是大梁有名的书香名门，后来就因为灵器现世，我们傅家遭到了无妄之灾，出于无奈，我和封烨就卖掉了体弱多病的傅柔，然后改头换面回到了大梁，这才拼下了如今的基业，没想到傅柔的女儿如今竟然回来报仇了，把我们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给付之东流……”
傅玉夭颤抖着问：“那么，你们又对我母亲的尸体做了什么？”
封华一怔：“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有一种秘术，可以在至亲之间使用，让其中一人拥有另一个人的外貌，你之所以能和我母亲长得一般无二，无非是用了什么恶心的秘术。”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不应该这么问，在你母亲死之前，我们已经对她动手了。因为当初割了你母亲喉咙的，就是封将军——你的舅舅啊。”
傅玉夭心头狠狠一震：“你说什么？”
“这也是在我们意料之外的，谁能想到一个弃女会遭遇那么多奇遇，最后居然会有幸诞下不亡魂，虽然那时候玉族已经被灭，但是我们还有你啊，只要能用某种方式把你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就还有机会向萧家人报仇！”
“所以你们就杀了我母亲，用秘术代替她，在今时今日想来控制我……”
“你知道那秘术是怎么实施的吗？我们要榨干你母亲的血，然后让我进去沐浴，你知道那有多恐怖吗？我甚至能在血里捞到你母亲没有完全被碾碎的脏器……”
“闭嘴……”
“那之后好两三年我身上都是血的味道……”
“闭嘴！”傅玉夭哭着大吼，然后把玲珑断送进了封华的身体。
封华却拼了命一样抱着她：“对!就是这个味道，那之后我每天都做噩梦，每天都感觉到恶心，因为血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傅家被灭门的夜晚，所以当我们得知你终于来到了西境的时候，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我终于可以解脱了，阿娅，阿娅你高兴吗？你想给你母亲报仇吗？快杀了我啊！快杀了我啊！快杀了你母亲啊！”
她越说越快，边说边狂笑，像是得偿所愿却又不太满足的疯子，企图拉一个人陪她。
“闭嘴闭嘴！”傅玉夭恶毒地旋转着刀柄，搅动着封华的内脏，只想让她闭嘴，可是她疯魔了，无论再痛她也滔滔不绝地说着，像一个引诱人下地狱的恶魔。
傅玉夭觉得头像要裂了一样的痛，有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回旋：“她很丑陋对吧？他们都很丑陋，可是你没有办法，不如把身体交给我，我会帮你实现你想要的一切。”
“……谁？”
“哎呀，时间过去太久了吗？已经有人不认识我了？”那个魅惑的声音轻轻讶异，然后轻笑，“我是你啊，你就是我，我住在你的血脉里。”
傅玉夭恍惚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握住她拿着玲珑断的手，教她如何用力。
“你也可以对玲珑断下命令，就像这样，”女人突然厉声道，“斩！”
话音一落，封华立马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失去了一切生机，带着未尽的歹毒，倒在了地上。
门外响起兵刃相交的声音，是封烨的人杀过来了。
“
第十五章 夭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