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消防队门口，李队早就在候着了。
车停稳，李队上前打开车门，搀着祁母走下车。
“我来陪着吧”李队在韩进耳边说道。
韩进点了点头，他的确没有信心在祁母面前保持自己的冷静，“其他…”
“都安置好了，”李队知道韩进问的是其他队友的家属，现在家属的心情是最脆弱的，只能尽力安抚。
祁母跟着李队走进大门，韩进站在车旁边看着祁母的背影，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倚在车旁。其实他入队后，小伤小手术都是家常便饭，但如此重大的事故真的没有遇到过，曾经祁杭跟他说“就像有人拿着小锤子在敲你的心，力量不大，但足够疼”曾经他体会不到，现在他懂了，胸口闷地喘不上气。
“进哥”小余在窗口看到韩进站在车边抽烟，便走了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毕竟都是是曾经一起共同生活的兄弟。
两个人就这样抽着烟，没说话。一根烟很快燃尽，韩进拍了拍小余的肩膀，“有时间多回家陪陪爸妈，”没来由的说了句便转身进了队里。
小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烟头，又想着刚刚韩进的那句话，他知道韩进不是没来由地说这句话，又想到刚刚祁母的样子，心里也泛上一股酸楚。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地要命，就算进入雨季，s市也没有几次如此阴沉地天气。
墓园里气氛更是凝重，时不时地传来家属们和曾经的战友们低低的啜泣声，稍远处厚厚的云层中时不时传来几声闷雷，是上天都在为他们默哀，为他们送行。
参加葬礼的人一个个地向烈士家属鞠躬致意。祁母捧着祁杭的遗照，一直向来往的人点头。一身蓝色制服的韩进站在祁母身边，一直低着头。直到祁母转身轻声道“小韩，这两天辛苦你了，有时间常来家里坐坐，”说完低头轻轻抚了抚手中的相片“我带儿子回家。”
韩进点头“好的，伯母。您也照顾好自己。”说完摘下帽子，郑重地向祁母鞠了一躬，又向祁杭鞠了一躬，便先行离开了墓园，祁母一定还有很多话想要跟祁杭说，不便打扰。
离开墓园的韩进回到了队里，连衣服都没换便回到祁杭宿舍，看着原本充满生活气息的桌子变得冷冷清清，韩进将买好的两小瓶白酒放在桌上，把帽子摘掉放在酒瓶旁边，坐在凳子上。
这是祁杭生前最喜欢喝的白酒，但因为工作原因，半个月能喝上一次都算多的。
“以后你可以天天跟那几个兄弟喝了”韩进拿起自己的那瓶，拧开瓶盖，和桌上的那瓶碰了碰杯“每天不监督我跑10公里，是不是没什么乐子了？”
“没人给我增压，我都没什么意思了…”
“最近也没人跟我抬杠了，队里少了好多意思你知道么？你怎么这么不仗义？这次人气大赛结果还没出，你就退赛了。”
“你玩赖了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让给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赢么？但是这是我让给你的，你要是觉得不服就回来接着跟我打…”韩进在跟祁航说着话。
“和兄弟们一起回来看看我们吧，航哥…”韩进第一次叫航哥，声音却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喝光瓶子里最后一口酒，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第35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