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着上级领导的重托，和广大职工的期盼，向东和设备科的张自强科长，来到济南火车站。坐下午六点四十分钟的火车，直扑南京。依稀记得，有五六年没有坐这趟火车了，陈旧的车厢，熟悉的硬座，拥挤的乘客，轻柔的列车播音员的声音，和车厢服务小姐的问候声，伴随着机车发动机声，组成了一曲生命进行曲。庞大的火车头，就像愤蹄待驰的骏马，昂首长嘶一声，拉开了夜的序幕。晚霞慢慢地隐去，柔和的月光，洒在铮亮的铁轨上，向前延伸着。给人带来了无限地遐想。张自强告诉向东，他们是从潍坊来到能源基地的第一批职工。那时可真是荒沙滩，茅草地，乱葬岗，一无所有。在工业学大庆，学铁人的精神感召下，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搭工棚，盖塔塔屋，战天斗地，硬是靠着肩拉背扛，打出一片天地来。和从全国调来的职工一起奋斗，才有了今天的模样。他说：“向东、你可别小看了那些塔塔屋，那可是冬暖夏凉，不亚于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我坚信只要坚持这种奋斗精神，不用两年，整个胶东能源基地，就会大变样”。张自强向周围扫视了一眼，认真地说：“向东、我们这里太需要医生了，我亲眼看到昔日的工友，在井下挖掘坑道时，遇到了塌方，而没有得到及时的抢救而牺牲了。我也是，在井下腹部受了重伤，而致残，全愈后，被调到设备科的。每当矿山救护车的警笛鸣起，我的心里就会发毛，就怕出人命。大家早就盼着你们的到来。木总指挥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出趟差，配合你把医疗器械问题，千方百计解决好，我就想，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是关系到职工和家属生命安全的好事，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帮你把事情办好”。向东紧紧地握着张科长的手，表示衷心地感谢，同时也实事求是地，跟张科长谈了自己刚到矿区的第一印象和感受。他说：“张科长、当我看到这里连医院的影子也没有，真是后悔极了。但当我看到整个矿区不分男女，老幼、职工、家属、自觉地参加义务劳动，高涨的劳动热情后，就有些被感动了，特别是井下工人老大哥，为多出煤，出好煤，做贡献，出大力，流大汗，那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后，很受感动，下定决心，扎根矿山，把医院建设好”。同时、向东把这次到南京军区总医院，找王国强教授帮忙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张科长说了。为努力争取王教授的支持和帮助，他们谈了很多细节和谈话技巧等问题，和相关对策。一起下决心，把这件事情办好，让上级领导放心满意。
火车朝着既定方向飞奔，把那树木，村庄、河流、山川、甩在了自己的身后。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只有车轮的滚动声，伴着唰唰的细雨声。车厢里慢慢地静了下来，不知从那个角落里，传来呼噜呼噜的打鼾声，张自强也靠在窗前的小木桌上，沉沉地睡着了。向东背靠在硬座上，没有半点睡意。思绪就像打开的天窗，沿着雨丝飞向远方，寻找那一缕心香。向东无数次叩问过自己，是谁改变了他的生命轨迹？传统的生育观，多子多福的诱惑，人多力量大的响亮口号。影响着这个东方民族，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据自己的母亲讲，在她的一生中，共生育了十一个孩子。在大哥身下死去两个，有了大姐，在大姐身下又死去两个，有了二姐，二姐身下有了自己和三个妹妹，就这样还有两男五女。山沟沟里自然条件艰苦，吃饭、穿衣、都成了问题。但父母亲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再穷，也要供着孩子上学。当大哥大姐考上大学，高中的时候，那就是、在山沟沟里放了颗卫星，飞出了金凤凰一样。十里八村的庄户人家，无不羡慕。自己的父母亲、也信心满满地，早早地就放出话来：“就是拉着要饭棍要饭，也要供自己的孩子上大学”。从此学习的气氛，在家庭中又浓厚了许多。二姐带着自己上学，负责对自己的辅导和管理，母亲也把他们每次考试的成绩分数记在墙壁上。获得一百分或班级里的第一名，划一条红杠杠，犯了错误或遭到批评，就划一条黑杠杠，年底一起算账，激历他们好好学习。每当自己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时候，母亲都会用鼓励的语气说：“儿子、加把劲，下次考个一百分补上”。所以在向东幼小的心灵中，长大读书，读书长大，就成了他的唯一。当考试获得一百分后，父母表扬全家高兴，特别是二姐，每次都会用手抚摸着向东的头，夸上几句，好像这个一百分是给她考的一样。当然、每当犯错误，或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出来挑错，在父母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说三道四，惹得向东十分不高兴。暗地里他无数次下决心，自己要赶上姐，超过她。让姐给自己当小妹，问长问短，他当大哥，指点她这，指点她那。可试了几次，总不成。懵懂中听母亲说：“吃得苦中苦，方能为人上人”。虽不十分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不管什么时候，得先吃点苦头，才能有甜头，这个道理他好像明白些。可是还是二姐讲得明白透彻，既听到了故事，又让自己懂得了道理。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二姐给自己讲丑小鸭的故事。姐告诉他：在美丽的乡村，有一只母鸭默默地卧在它的窝里，孵化自己的孩子，终于那些鸭蛋一个个裂开了，从蛋壳里走出了小鸭子，嘎嘎地叫着，非常活泼。只有一个蛋躺在窝里，没有一点动静。“这个蛋费得时间真久”。鸭妈妈开始抱怨了。“可能是只土鸡蛋吧，让他躺在那里，你尽管教别的孩子游泳吧”。一只来访的老母鸡劝着。但是鸭妈妈还是坚持把蛋孵了出来。这只小鸭子又大又丑，不过游起泳来，还挺漂亮，鸭妈妈因此感到很欣慰，并盼望它慢慢长大，变得漂亮点。
可是从新的生活一开始，这只最后从蛋壳里爬出来的丑小鸭，到处挨啄，受排挤，被讥笑，不仅在鸭群里是如此，连在鸡群中也是一样。于是鸭妈妈说：“我希望你走得远远地”。丑小鸭苦闷极了，自个儿，在水中钻来钻去，冬天冻得呱呱直叫。一天傍晚，薄雾低垂，一群美丽的天鹅，从灌木丛中飞了出来，丑小鸭看着它们飞走了，既茫然，又羡慕，心中油然地涌出一种深深的爱和勇气，它勇敢地鼓起了自己的翅膀，飞进一个大水塘里，学着天鹅的样子，飞着、跳着、吃东西。当它在清彻的水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后，它明白了，自己再也不是一只粗笨丑陋的鸭子，而是一只美丽的天鹅。它十分自信地展开了翅膀，和那群白天鹅一样，在美丽的兰天白云下飞翔
第52章 正向东的南京之行(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