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家。
沈彤云趴在地上,手无力地支撑着简白的大理石砖,弓起的背上满是血痕,透过薄薄的夏装,能清楚的看出来这是鞭子抽过的痕迹,鲜血不住的往外冒,很快就浸湿了衣衫,白色的衣服上,红色的血触目惊心,像是被人拖到血缸里冲洗了一般,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而这一副盛画,来自旁边站着离她不到两米的男孩,男孩看着不大,短发蓬松的搭在头上,甚至有些乱乱的,黑发乌瞳,白的像吸血鬼的小孩,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专门来夺命。
沉言看着狗一样瘫在地上不堪一击的沈彤云,嘴角嗤笑,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刚才动手的不是他,而他就是以为不经意撞见这一幕的看客。
手上的鞭子沾了血,沉言皱了皱眉,似有不爽。
蹲在沈彤云旁边的中年男人看着女儿遭受这般折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早在沉言进入沈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让人查清了来龙去脉,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触怒了周家少爷。
他就是十个头也不够赔的,看着沉言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周伪身边的其他保镖,心底不禁松口气。
可想而知,周家这次是给了他最大的面子,仁慈了些。
沈彤云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意识模糊。
沈父一把拖住她,满脸的心疼。
沈彤云死死的拽住沈父的衣袖,沾满了血迹的手颤巍巍的抖,嘶哑着叫破的喉咙出声:
“爸爸,是不是岁初那个贱女人干的?肯定是她耍手段诱惑周伪的,然后故意唆使他派人来整我的是不是?”
“对,一定是她,绝对不会错,爸爸你帮我报仇好不好,我要那个贱女人死!”
粗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粗粝难听,连在一旁侍奉的下人都皱起了眉头,眼睛看着躺在地上,十分狼狈的沈彤云,心里充满了快感。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平日里仗着家里有钱,作威作福,根本不把佣人放在眼里,在她的眼里,他们这一群下人,甚至连猪狗都不如。
这披头散发,满身血痕无力地躲在父亲怀里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呢!
沈彤云还在不断地叫唤着,眼睛里全是恨意,全然忘了周伪让沉言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惩戒这个女人,让她知道,有的人,不该惹!
她一个杂碎,还惹不起!
沉言慢悠悠的踱步在沙发上坐下,此时像是夺人命魂的暗夜罗刹,身上丝毫没有一个十七八岁少年该有的青春气息,像是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亡命徒。
悠闲地掏出高价特质的消毒药水,滴在长鞭上,神奇地,鲜红的脏渍消失了,地上多了一滩乌黑的水。
沉言弯腰随意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仔细地,不错过每一寸骨节。
修长的手指像是上帝的宠儿,简直完美。
沉言低着头,额间的碎发遮了眼,眼里的情绪看不真切,却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
疾风般让人破碎,逼怂的没一处角落。
人心暴露于无形中。
沈父一边心疼受伤的女儿,一边又不敢惹上周伪的人,抱紧刚刚情绪过激而晕过去的沈彤云,抬头看着沉言,老去的脸上看得出岁月的皱纹。
语气小心翼翼,带着恭敬,“谢谢周少的教导,我沈家儿女犯下的错我定会好好惩戒,有劳您一趟了。”
年近五十的人,此时卑躬屈膝地,没了上位者的气势,在沉言面前,如同一只随时可以捏碎的蝼蚁般弱小无能。
沉言靠坐在沙发上,脚尖轻碾了碾,触目而对,瞳孔里散着凌厉的光,手上无意的把玩着干净的鞭子,漂亮的手抚摸着它,就如同这跟鞭子从来没有见过血似的,宝贵的很。
须臾,空气中一阵寂静,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害怕吱一声就会丧命于无形。
服侍的佣人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刚刚的快意也没了,全身上下抖嚯着,害怕的快要跪下来,膝盖处肉眼可见的发颤。
沉言眯了眯眼,扯着嘴角,好像并不像回答他的话。
坐起身,伸了伸腿,把心爱的小鞭鞭别在裤腰带上,蹲下来,视线几乎跟沈父平视。
对上那双凌厉的可以杀人的眸子,饶是混迹了商场多年的沈父,心口也颤了颤,苍老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沉言敛下眼,看着早已晕死过去的女人,脸上的妆容全被泪水打湿,黑红一片糊在脸上,滑稽不已。
勾了勾唇,嗓音如山间的清泉般幽鸣,却说着最狠的话。
“沈老,我家少爷发话了,要是下次再听到你女儿管不住自己的嘴,他
第58章 她一个杂粹,惹不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