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很吵,我胡乱抓起一件外套穿上,下了楼发现顾泽南和张嫂都在,还有一群正在维修电路的工人正忙碌着。
张嫂一见我立马走了过来,伸手从我的肩头到手臂摸了一圈,着急地说,“泽少说昨天家里进贼了,可把我担心坏了,你没事吧?”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抬头看向顾泽南,他给了我一个眼神后,走到另一边指挥维修工人去了。
我猛地明白过来,顾泽南这是在为我昨晚上的失态找了个很好的借口吧。
勉强挤出个笑容来,我对张嫂说,“没事,我回来的时候……贼已经走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就是家里被弄得乱了一点。”
乱了一点?
我自己说着都觉得心虚,哪里是乱了一点,简直是土匪进村就差把整栋楼给掀翻了。
我现在在正常状况下看着昨晚上被我毁掉的屋子,才真的觉得我病得不轻,客厅里一片狼藉不说,所有线路都被我扯断,裸露的电线看上去非常危险,我也在暗暗庆幸昨晚上自己还算幸运,竟然没有被这些电线给电死,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吧。
家里乱成这样,没电也没法做饭,洗漱完毕后就被顾泽南拉了出来,留张嫂一个人看家。
一路跟在顾泽南后边,坐进他的车子里。
原本非常熟悉的动作,在经历了昨晚上的事情后,今天让我有些不自在。
倒是顾泽南一如往常,毫不在意。
他在车上点燃了一支烟,没有着急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打算问问我,家里是怎么回事吗?”
“进贼了。”他是肯定句,并非疑问句。
我有些愕然,不明白他究竟是猜到了什么,还是对我的事压根不在意,如果真的不在意,那昨晚上又为什么要那么顺从的满足我。
是处于本性,还是对我的怜悯?
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和顾泽南之间的距离真的越来越远,就算是经历过昨晚上的温情,也拉不进我们彼此的心。
我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也在逃避着,试着让自己说服自己。
“昨天你和薛天奕去参加聚会了?”顾泽南突然这么问我。
我吓得身体一动,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或者说,他知道多少这个消息,只是知道聚会这件事,还是知道了祝周立也在,甚至……还有被下药的事。
我一时间吞吞吐吐,“是啊……薛天奕非让我去,我想着可能会对度假村有好处,就去了……”
当时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如果顾泽南再更深一步的询问,我就用那光碟的事情做反击,来堵住他的嘴。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顾泽南竟然只“嗯”了一声,随后不再说话,我只得把心思憋了回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那张光碟……究竟怎么回事?
我偏头看了顾泽南一眼,无法将这张熟悉的脸和方忆微联系起来,更无法将他俩和光碟里的内容联系起来。
我宁愿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否则该如何解释?
今天顾泽南的车开的很慢,到xray大楼下的时候,已经比平常晚了半小时。
我和他一起走进办公室,但是一路无话。
今天并不算太忙,和龙飞的合同签下后,我算是有了一段难得的空闲时间,当天下午,我请了半天假,去了医院。
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自己一个人去的。
当然是去见的韦凌。
他看到我的时候略显惊讶,“宁西,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有病人预约吗?如果有的话我可以排队。”
“没有,”韦凌笑着摇头,“今天原本该我轮休,我只是到医院来看看,幸好你来得早,如果再晚一点,可能我就回家去了。”
他一直是这样,把医院当成了家,从来无所谓休不休息,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呆在医院里,为了病人奉献自己的一生。
我笑笑,坐了下来,“我……上次你说过我的病可以药物控制,现在能给我开药了吗?”
韦凌脸色一变,“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头,然后点头,“昨晚上……有点不舒服,好像突然间思维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拼命想要毁掉眼前的所有东西来发泄……完全不受控。”
韦凌的眉头越蹙越紧,“是因为看见或听见了什么吗?”
他问的很委婉,其实里边的意思就是,你受什么刺激了吗?
我该怎么回答,老实的点头说是,然后告诉他,我受的刺激来自于方忆微和顾泽南,然后拖他下水和我一起陷入悲伤中去?
我没有那么狠心,也没有那么残忍,更何况事实不明,我不能随意诬陷方忆微。
第245章 最后的缠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