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至南麓,在那苍松古柏之间,现出一座大道观来。青砖碧瓦,其势雄宏,俨见大家气派,正是崂山教派的太清宫到了。
秋逸叫人带了清修观的大小道士疗伤休息,亲自引着虚真道长来到客厅房间,道:“道长请稍作歇息,小道先去禀告家师。”虚真千恩万谢。秋逸去了不多时便返转回来,道:“家师一时不得其便,华师伯命小道前来有请虚真道长。”虚真连道讨扰,随着秋逸转了几个回廊,来到一所别院当中。
这座别院格局清幽雅致,和道观整体宏伟大气的风格颇不相同。虚真晓得,崂山教派掌教风华子有这么个师兄,叫作华清谷。他生身本是一方旺族,家世落魄时恰遇崂山高人,最终归入道教门下。其实他拜师时日虽较风华子略迟,但投身太清宫的日子甚早,年纪又远长于风华子,故此风华子一直称其为师兄。看这庭院的修饰,那华清谷入道多年,却仍是难脱旧日才子风流心思,居所颇有儒雅意境。
行不几步,进了间大厅,里头八面挑灯亮如白昼,四壁素雅,正中挂着一幅字画。画上一位道长鹤发童颜,衣襟召展,飘飘若仙,旁边题着首七绝,诗云“卓荦鳌山出海隅,霏微灵秀满天衢。群峰削蜡几千仞,乱石穿空一万株”,原来是长春真人的佳作,那画上神仙般的道长,想必就是长春子丘处机了。画下一张仙人方台,左首处端坐着一个年长道人,看上去约莫五六十岁,须发花白,身材微胖,一张圆脸上泛泛红光,精气四溢。
虚真猜得此人必是通世散人华清谷,赶忙施以道礼,道:“面前想是通世散人,贫道虚真此番多有讨扰了。”
华清谷起身回礼,笑道:“虚真道长入主清修观多年,贫道从未前往拜望,着实有失礼数,今日幸蒙道长亲临太清宫,本教上下无不荣焉。”
虚真苦笑,道:“老道我今日里是走投无路,到贵教避难来了。”
华清谷道:“你我即为道友,自必相互扶携,道长若是另寻他处,那可是大大的见外啊。”二人哈哈一笑,相携落座。
入了座位,华清谷恍若无事,尽聊一些家长闲话,虚真自然晓得对方不问自己一行人来意,那是给自己留着脸面,心下大是感佩,直言道:“华真人,老道这次招惹的对头非同小可,还是先同贵教讲明的为好。”
华清谷淡淡笑道:“就算对头再大,我崂山教派又惧他何来?”
虚真一愣,心道:以华清谷在绿林中的身份、崂山教派在江湖上的地位,说出这样话倒也不算夸口。稍加迟疑,还是继续说道:“华真人有所不知,老道的对头并非寻常江湖人物,只怕和朝廷的元狗大有干系。”
此言一出,崂山众道也不禁颜色更变。虽说崂山教派道众不少,又多怀武艺在身,但是对上了朝廷,那和武林争斗又大不相同了。就算崂山之上成千的道士都是武林高手,可朝廷若是出动金戈铁骑,那就非是功夫高低能够解决的了。
华清谷眉头亦不禁微锁,道:“虚真道长说对头与元人的朝廷有关,这事可做得准么?”
虚真道:“虽说不上十成,可也绝计脱不了干系……”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次找上清修观的对头,八九都是塞北的元狗,其中有一个汉人老道认得,名字叫作岑子丹。”
华清谷“哦”了一声,道:“莫不是岭南的风公子岑子丹?听闻那人铁指功夫有些造诣,虽然多传言行偏颇,可没想到去做了元人的走狗。”
&n
第11章 崂山教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