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逸常侍风华子身旁,凑过来道:“师父,此事牵扯朝廷,非同小可,只虚真道长一方之词,怎能即令崂山全教陷于危机之中?”他虽是凑近了俯身耳语,但声音却并未刻意压低,厅内众人均听得清楚,事关生死,不少道士明里暗里都不禁额首赞同。
风华子二目圆瞪,叱道:“什么朝廷长朝廷短?元狗占我疆土,国权沧丧,哪里还有什么朝廷?”秋逸知师父性急气暴,不敢多说,锁眉不语。
华清谷亦起身,道:“掌门师弟,秋逸措辞欠恰,但意思总是不错。此事关乎本门安危,然虚真道长方才所说,又未免过于离奇,难教众人尽信,为了这一番未见属实之事而置本门于险境……掌门师弟确是应当谨慎为之。”
风华子冷笑几声,正欲叱骂,突然外面急急奔来个小道士,禀道:“观外来了一队番人,自称是元朝兵部左将军虎合塔,受了丞相托克托的委命前来拜山。”
大厅内崂山众道一齐惊声,风华子怒极而笑,道:“这帮元狗追得好紧!若依华师兄的主意,本观将虚真道长绑了送给元狗不成?”
华清谷道:“我岂有此意?!只是掌门师弟压压火气,与那来人好言应对,好歹消去这番祸端。”
风华子道:“非也!元狗有使者前来,正好叫他们看看我崂山教派的手段,他若识趣乖乖回头便罢,若是胆敢生事,今儿个便先杀了他几个朝廷的狗贼。”
众道闻言色变。华清谷苦道:“如此一来,崂山派岂不成了叛逆之师?朝廷追究下来,崂山再难容本派立足……”
风华子大笑道:“反他元狗,怎地倒成了叛逆?华师兄啊华师兄,秋逸少不更事,怎么你也跟着糊涂起来?想我教当年抗元不果,那便从今日起由贫道带领崂山教众反元去罢。”
华清谷瞠目半晌,才道:“掌门师弟若是决心已定,贫道尚有句话说,或许稍有脾益……”风华子“嗯”了一声,华清谷凑上前,似有耳语要讲,陡然间连出数指,风华子出其不意,颓然跌坐在座位之上。
此时厅内有还有不少教内弟子在场,见华清谷突然出手,无不骇然,更有几名风华子的亲传弟子手持剑柄,怒道:“华师伯,你这是何意?”
华清谷向风华子深施一礼,道:“掌门师弟,非是愚兄斗胆冒犯,只是今日之事,差池半步便可教我崂山派招致灭顶之灾。若说为反元义举舍生忘死,那贫道绝无二议,但崂山如今道众逾千,这一干性命若因你一时义气葬于此地,掌门师弟又于心何忍?崂山教派千年基业,若因你反元心切而毁于一旦,掌门师弟又情何以堪?今日贫道只求应对走元狗的来使,延缓时日,再谋他策,事成之后任由掌门处置。”
众人听他这番话,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时没了主意。几个风华子座下的弟子都齐望向大师兄秋逸,秋逸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虚真的肩头,道:“道长,今儿这事说不得还要着落到尊驾的身上。”虚真苦笑,心里虽料知难逃劫数,可却未想到会是因为崂山派内部有人借此发难,以致教中巨变。虚真自知非是对手,只得安坐不动。众道士见秋逸如此,只得各自原位,默认了华清谷之所为。
华清谷见众道无异,这才叫那传事的小道士迎请来使。不多时,由外走进数十人,均是锦衣华服,打头的一个壮年男子,想必便是兵部左将军虎合塔。
秋逸迎上前来,鞠了个道参,道:“左将军尊临鄙观,小道失迎慢待之处多请海涵。家师风华子及师伯华清谷均在此间,有请将军。”
虎合塔道:“都在正好,快教风华子过来接旨罢。”
众道一愣,华清谷道:“接旨?要接何旨?”
虎合塔傲道:“我大元天子顺帝颁旨,立崂山
第16章 内忧外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