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起,夜深人静,突然“咯吱”一声门响,莲花总堂南院的大门豁然洞开。二十余名身着劲服的大汉鱼贯而入,当头带队的,正是刘正铭手下第一虎将周猛。进得内院,里面亦已经有数十人着了墨黑的夜行衣,为首也是员虎将,正是屈突安排来此做内应的童威。双方人马汇成一队,便有六七十人之众,加上童威、周猛全是悍将,战意十足,童威提兵刃打头,周猛紧随其后,这一行数十人也不顾隐蔽行藏,直奔后厢院杀去,实有一气击杀牟连山之势。
哪知还没冲出南院,忽听“啪嗒”一声暗哨音响,墙头、回廊、灌木、山石之后伏兵突现。虽然伏兵只有三十人左右,但人人手里持着连弩,又已形成包围,顿时叫童威、周猛这一队人陷入绝地。
周猛再虎再浑,也清楚眼前的危急,他还道是中了屈突的圈套,怒道:“姓童的!你们……”
孰不知童威比他更加惊骇,须知这南院由他负责守备,他虽然未尽守备之职,但在自己眼皮底下竟潜伏了如此多的人马,怎不叫他又惊又怒?他见周猛起疑,心里愈发焦恼,喝道:“这可不是屈香主的安排!周兄弟切莫疑心,随童某一起杀将出去!”
他话音未绝,已有一人朗声言道:“童威!你叛主通敌,此时还敢妄起杀戮之心?你可知任某一声令下,便可教尔等万箭穿心?”伏兵中行出一人,正是统率总堂守备的任长歌。他喝住童威,又向周猛道:“顺天教的朋友,各位现已身陷重围,请马上弃械就缚,任某担保不伤各位分毫。”
周猛怒道:“顺天教下,岂有投降之人?纵使你有千军万马,周某也要拼死一搏……”
任长歌叹道:“周兄忠义之心实教人敬佩,真料不到刘正铭自称豪杰,意将如此忠义的兄弟当做弃子来使。”
周猛一愣,恼道:“什么弃子?老子只是行动不慎,中了你的埋伏,要杀就杀,少说废话!”
任长歌淡淡笑道:“周兄忠心可敬,但未必不智,试问刘正铭若非存心弃你不顾,怎会教你以区区二十人来强闯此处?若想声东击西,大可命周兄在南院边缘处佯攻,不深入腹地,还算能攻能守,但刘正铭大概担心周兄吸引的守备不够多,才不顾下属的死活,使孤兵深入,根本未留存活之机。”又对童威道:“屈突明知南院初交你手,任某必定对此处大加警戒,却依然由此处下手,岂不是故意令你身陷险境?”
童威、周猛俱是浑人,虽练了一身硬功,脑筋却不太灵光,屈突和刘正铭叫他们做什么,那便做什么,左右都是冲锋杀敌,倒没多想有什么不同。如今听任长歌一说,才惊觉自己的差事确实诸多不利,说成是弃子,实非虚言。
屈突自不知童威和周猛出师不利,陷入重围。他正在后厢院牟连山的居所处,明说是不放心牟连山的安全,实则是怕大队人马杀入总堂之时,被牟连山乘乱潜逃。
无奈他到了后厢院,却仍是见不到牟连山的面。照杜仲亭所言,这些时日神医柳青元为牟连山针炙调伤,千叮万咛要防风静养,每日除进餐出恭之外,都不许有人进出打扰。屈突此时还不便硬闯,好在能听见屋里时时有牟连山和柳青元轻谈之声,屈突只能在厅中与杜仲亭饮茶闲聊。
时过三更,突然南院方向一阵喧嚣,屈突心头一喜,却故作惊讶,道:“难道真有人来袭?”
杜仲亭倒是镇定,笑道:“南院有屈香主麾下的第一猛将镇守,料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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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起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