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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
      言枫单肩背着包,手拎着小提琴包,有些彷徨地走在人群中。
      她打了辆车,并没有回柏屹家,她也不知道他是否要回家聚餐,说不定柏父柏母回来了。
      外人,终归是不能打扰的。
      所以她去了琴行。
      不管有没有烦心事,只要让自己沉溺在弦音中就能放松。
      哪怕,就哪怕弹奏间的那几分钟,她也贪恋。
      顺便给自己订了五天的酒店,她不打算露面了。
      七天的假期,她回去了。
      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回来了,这像什么话?
      琴行有个值班的年轻的男老师,看到她倒是很意外:“言枫?没回家吗?”
      “是啊哈哈,老师您不也没回去嘛。”
      “嗯,不过今天就你一个哦,大家都不在。”
      挺好的。
      她在楼上的房间练了会,门就被敲开了。
      “言同学,不如我们一起练练?”
      言枫点头以示愿意,她放下琴,翻了几页谱子:“老师喜欢弹哪首?”
      “都可以,依你。”
      这位老师看了眼她的琴,有些意外,是一把上好的器物。
      可他记得,她的原来寄存在这的琴不是这个,两个琴的身价起码差了有几十万。
      但玩这些的家庭,一般都不差钱。
      言枫看他好奇且疑惑,就把琴递给了他:“这把是我拿着最顺手的了,爷爷帮我寄了过来。”
      他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番,极致的做工,精致的雕刻。
      无疑,是个好物。
      言枫挑了个难度大的,她想沉静下来,现在的心太乱了。
      两人都是熟练的人,合作起来非常轻松。
      优美醇厚的琴声,在偌大的房间内散开,伴随着手的动作,迸发出该有的魅力。
      是个激昂的乐章,两人随着谱子,利索又有力的演奏着,与外界断开一切联系。
      一曲下来,老师已经自愧不如了。他以前没有和她练过,不知道她的实力。
      现在看来,她的实力还远不止此,如果她愿意,都可以当老师了。
      但那样又浪费人才,像言枫这样天生的演奏型,是需要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
      那才是她的价值。
      两人交谈的非常愉快,像是找到了知己。
      交流中得知,老师叫姜成文,年纪也就比她大四岁。也是从小就接触的小提琴,可以说是非常的痴迷了。
      中午时,姜成文坐在榻榻米上,“言同学,我请你吃个饭?”
      “谢谢姜老师,但是我有些累,您去吃吧,我自己点外卖就好。”
      “这哪行,拿我手机点吧。”
      言枫看他把手机都递过来了,也不好意思拒绝了,点个沙拉。
      姜成文困惑地扫了她:“不是挺瘦的么,怎么还吃减脂餐?”
      言枫笑了笑,表示自己没胃口。
      两人又练了一个下午,这才离开。
      晚上琴行就不开放了,值班老师也要早点回家的。
      言枫迎着夕晖,走在路上,有些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似是打发时间。
      及肩发随着她的动作漾起小小的弧度,在橘色落日的映照下,发色泛着淡淡的棕。
      而脖间的羊脂玉也随着她,时不时的颠起来,在光射下又是那么的透彻。
      路边的店铺依旧是那么热闹,路人休闲的休闲,匆忙的匆忙。
      她匿于人群中,不知路在哪,不知何为家。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瞎逛,看到了向她走来的一家三口。
      妈妈亲密地倚在爸爸的身边,而小朋友有些吃醋似的,吵着要站在两人中间。
      言枫笑了。
      心里空空。
      她停下脚步,就这么站在人群中,掏出了手机,给一个人打了过去。
      “哥,我想你了。”
      对方一愣,“枫叶再等等好不好,哥哥新年就回来。”
      “好,我..”她把手机离远了些,吸了吸鼻子,“就是想你了。”
      言飒的心一下就疼了,立马哄着:“是不是有谁欺负枫叶了?”
      “哥。”她再也绷不住了,无力地蹲下,把头埋在膝盖里,颤着音:“爸妈要离婚了。”
      鼻子一酸,喉间哽咽,眼前渐渐模糊,四肢像是触电般发麻。
      那后知后觉的酸楚感,渐渐包围她。
      言飒叹了口气,半响才开口道:“看来,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他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就恨不得马上买张机票飞过来了。
      但是被言枫摁住了,她不还不想打扰他,他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
      两人也没多聊,就挂了电话。
      言枫眼睛一闭,抬起头,重重地吸了口气。
      等她再次睁眼时,却被吓到了。
      柏屹就这么伫立在她面前。
      到底是眼里泛着泪花,看他的时候影影绰绰,是那么的不真切。
      可那闲散的姿势,流畅的下颚线,哪一点敢说不是他?
      她仰着脖子,有些虚幻的看着他,街边的橘色路灯统统亮起,落日的最后一缕也洒在他身后,似是替他渡了金边。
      心里的委屈又似放大了一般,眼泪跟豆子一样溢出。
   

第7章 彷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