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亦回道:“当然可以,能够交到张公子这般风采卓然的雅士,亦是我玉釉荣幸。”张良听罢,连道了三声好,随即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亦回敬之。项梁在一旁喝道:“好酒量。玉釉姑子喝了子房兄的酒,可一定也要喝我这杯酒。”我苦笑着接过:“马马虎虎能喝个两三杯而已。”
几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施玉英更是已经醉的云里雾里,项羽出于好心便扶她回房,实在是施玉英醉倒的时候恰好醉在项羽的怀中,让项梁连声嚷道侄儿艳福不浅云云。我由于已经睡了一个下午,此时此刻便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祝云却是一个劲的打哈欠,我交代了他几句,便让他回房睡觉了,项梁脸色红彤彤的,醉眼朦胧的不知嘀咕些什么,张良是个通透人,见项伯自从听到陈召的名字之后就一直神思恍惚,魂不在这里,便知道我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便寻了个由头回房了,走的时候顺便把醉的东倒西歪的项梁给扶了回去。
月色朗朗,此刻席间便只剩下我和项伯两个人了,我叹了口气,拿着半壶还未喝完的酒坐到项伯身旁,替我两各自斟了一杯,悠悠说起那桩惨事,虽然离陈召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每每想起时总觉得恍若昨日,我到现在还记得我落魄的在他当铺门前睡了一晚后衣衫褴褛的出现在他面前,他雍容的气质和温和的品性让我深深折服,对他就像一个长辈,又哪知,他会落得这般下场。
我饮尽一杯酒:“整个事情就是这个样子,那群刺客离开的时候陈掌事撑着最后一口气将这个锦囊交给我,叫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本人手上。”我从怀里拿出那个精致的锦囊,这上面有陈召的鲜血。项伯平静的接过锦囊,只是那颤抖的双手已经泛白的指尖透露出他内心是如何的震惊心痛。好半响,他才哑声道:“他……还说什么了?”我摇头:“交给我这个锦囊以后,他就去了。”项伯握着锦囊的手渐渐收紧,收紧,他的眼睛多了几丝血丝,但他的面容依旧那样平静,夜,是那样寂静。我情难自禁,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陈掌事对我对祝云都很好,可是却落得如此下场,我除了完成他临终前的遗言,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一瞬间,心中凄凉难忍,一个生命说没了就没了,这是看起来那么残忍一件事情,但在这个朝代却是如此平常。
项伯饮尽杯中酒,嘶哑的说道:“.……是我害了陈召……”我极力忍住眼泪,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项伯又道:“他本可以在他的家乡好好度过一生,却是为了我.……人生在世,到底图的是什么?”若是能知道人生在世图的是什么,生活便不会如此曲折了,可惜这个答案永远没有人知道。
一个晚上我不知喝了多少杯酒,只感觉朦胧间似有些醉了,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日荒山中的温泉,我的脑海又深深想起那一朵妖冶的朱砂,耳边吵吵嚷嚷个不停,我想安静下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一抹蓝色衣袍的一角,耳朵忽然安静了下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这两人怎么醉的如此厉害?”没过一会儿,又听到:“项兄?项兄?竟是醉的昏天黑地。”说话间,一股非常清晰好闻的味道涌进我的鼻子里,似乎是那绿竹的清气,我的脑袋瞬间不那么疼了,恍惚间睁开了眼睛,似乎看见眉目如画的眉眼,我却哭了,手轻轻抚上将我抱起的男子眉尾处,我似是看见了那妖冶的朱砂,我抽了抽鼻子:“.……易月胧。”
抱着我的人似乎僵了一僵,随即低低笑道:“我可不是易月胧,不过你也无须记得我。”
清晨,太阳照在我眼睛上我头疼欲裂,左右看了看,竟是发现在自己床上,我昨天不是与项伯正说着陈召的事情么,然后说着说着干脆举杯
第41章 41.子房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