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正宗唐山人，一路给周汉芳和何山讲述当年唐山大地震时，全国人民给唐山人民的帮助和支援，至今，唐山人民没忘。这次一听说汶川发生更大的地震，立即自发组成了一支志愿者车队，日夜兼程，两天一夜就赶到了秀川。\n 何山说，“谢谢你，师傅。汶川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n 何山在班上成绩殿后。但平时为人处世不错。此刻，到底男孩子，对外联络和应酬，都是他。\n 司机一口唐山话说，“唐山大地震那会，我才五岁。但当时惨象，还是有记忆。而这次汶川地震，比唐山严重多了。更惨！我刚到那会，看到废墟上死尸一片，活着的都在帮忙将他们抬到一边，我嚎啕大哭！”\n 何山说，“是啊，我是幸运儿。就在地震到来那刻，我冲出了教室。才免于一劫。”\n 周汉芳目无表情说，“我在废墟底下呆了两天两夜。”\n 车子摸黑开。\n 周汉芳有点恐惧说，“师傅，你怎么不开灯？”\n 司机说，“能加油，就是充不到电。所有带电设备都毁坏了。抢修至少要十天。我们节约点。”\n 周汉芳才明白。的确，从废墟出来，就一直没见过电灯电话包括手机响。\n 经过近半小时快速行驶，终于到达绵阳。\n 绵阳市房屋好像没有倒塌，但是，地震气氛十分浓厚。\n 进城就一路听到发动机声，才知道沿路铺店都是自已找小机器发电。沿路看到帐篷和走动人群。和全国各地的军车货车客车小车等，以及操着全国各地不同的口音的人。\n 周汉芳问何山，“怎么找啊？”\n 何山说，“打听部队医院。对，先往绵阳市医院。”\n 司机便停住车，问了一个行人，打听到绵阳市医院位置，便朝前驶去。\n 很快来到绵阳市医院门口。见这儿停着不少大小车子，尤其是各地的救护车，算算竟有几十辆。唐山司机将车停好说，“学生，不要急，不要慌，先找人，我呢，就停在这等你们。你们找到后，假如不回去，就来通知我一声，假如回去，就直接来这，我依然送你们回去。”\n 何山落泪说，“好师傅！谢谢您！”\n 唐山司机含笑说，“别这样。这时候，咱们就是一家人！”\n 何山领着周汉芳迅速朝医院大门奔去。\n 整个医院跑下来，没找到从秀川运来的重伤员。\n 大概是看到他们急着找人，一位护士便走过来告诉他们，在市政府左侧，有家部队医院，聚集全省和全国各地前来的名医，也在抢救灾区送来的重伤员。他们便回到出租车前，请司机去那家医院。很快来到那家部队医院。同样各种车辆挤满，同样有几十辆各地牌照的救护车停着。\n 周汉芳这次跑在何山前头，直接冲进了医院大门。\n 大堂正中就有一个接待台。台前站着五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护士。他们奔上前，打听秀川中学的陈鹏。一位护士马上给他们查找登记册，翻了一会，终于点头说，“陈鹏，秀川中学高三一班，男。”\n 周汉芳一阵惊喜，连连点头说，“对对，就是他！”\n 护士对身边一个年轻护士说，“小姚，你领二位上二楼手术室。这位伤员好像还没手术。”\n 周汉芳何山便跟这位年轻护士朝里头走，走到二楼楼梯口，只见沿走廊都是伤病员临时铺位。接着来到一间病房。见里头坐躺十几个人。其中靠墙一位置躺着陈鹏。只见他双眼紧闭，一青年男志愿者正在旁边泡方便面。\n 周汉芳一眼看到，马上扑过去，但她没有喊，室内那么多人，她怕打扰别人。然后直直盯着躺着的陈鹏，只见他双眼紧闭，头发显然被清理过，还算干净，甚至还有梳子梳过的痕迹。衣服却还是上课那会穿的深灰色衣服。他的身子修长，上半身以下被被单盖住。\n 志愿者是个男的，约二十多岁，看了看周汉芳说，“你找谁？”\n 周汉芳眼睛依然盯着床上的陈鹏，然后用手指了指。\n 志愿者说，“你是他什么人？”\n 周汉芳说，“我们是同班同学。”\n 志愿者才露出一丝笑容说，“噢，原来是这样。我是志愿者。从成都过来的。”\n 周汉芳说，“你是医护人员吗？”\n 志愿者摇头说，“不是。”\n 志愿者便指着床上的陈鹏说，“这位同学一到，我们领导就分配我照顾他。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n 周汉芳说，“他伤得重吗？”\n 志愿者说，“医院和救援领导决定，还是请他家人来一趟，再手术。”\n 周汉芳说，“需要怎样手术？”\n 志愿者犹豫一下说，“这个我真不知道。”\n 周汉芳点点头，说，“我是他的女朋友。还是由我来照顾他吧。”\n 志愿者憨笑了一下说，“那领导没这么说啊。”\n 周汉芳就笑说，“那我们共同照顾他。”\n 志愿者点点头。\n 志愿者忽然盯着周汉芳。\n 周汉芳意识到，不由将脸轻轻扭开。\n 当她回过脸去，发现对方还在看她似的。\n 志愿者犹豫说，“您贵姓？”\n 周汉芳说，“我姓周。周汉芳。”\n 志愿者说，“你们是同学？”\n 周汉芳点头。\n 志愿者说，“你要有思想准备。”\n 周汉芳敏感问，“什么准备？”\n 志愿者说，“他可能——”\n 不知怎么话中断了，没有说。\n 周汉芳看他，发现志愿者其实比她大不了几岁。估计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就问，“你成都的？”\n 志愿者点头。\n 周汉芳说，“为什么当志愿者？”\n 志愿者说，“非常时刻
第12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