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元年,刘彻改年节为元月月首,虽然已经改了两年但民间对元月为岁首一事并不热络,总会在每年十月秋收完后好好的庆祝一番,到了元月再次打打牙祭,反倒是天子脚下的长安将这新更改的新年过的有滋有味。
一大早,怜儿就发现长门园里多了十几人,七手八脚地收拾着长门园,心中咯噔一下,“大冬天的长门园要来人了吗?”
雷青花与张许正整理着羊皮兔皮之类的东西,准备趁着寒冷去长安卖个好价钱,自从张愉被打之后,花出去的钱如流出去的水,一家人的生活变得很是拮据。
“长安正准备过年,皇家是要去霸陵祭祖的,这大冷的天,免不了要到长门园来歇息脚。”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张怜儿就长了个心眼,天天观察着长门园的动向。
正月初二这一天,先有马车送来了几车吃食,而后又有一批人马接踵而来,再过约半个时辰一辆超豪华的四马骈车翩翩而至,车箱华美精致,车上的帷账都用金丝线绣成祥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车外有十几名穿戴整齐的侍卫跟随,比起原来的隆虑侯要威风几倍。
怜儿敢肯定这个人一定能与皇帝见上面讲上话,她一定要让皇帝知道她的冤情,好好管管他的那帮为匪作歹的皇亲国戚。这天下一物降一物,隆虑侯再大,他能大的过皇帝?心下主意已定,在长门园大门缓缓打开之际马车停顿之时,她咬牙发力从暗处蹿了出来,拼尽全力吼了一声:“冤枉啊!”
一个意外令所有的人都回过了头,一名年轻的妇人如脱弓之箭向长门冲来。
“好大的胆子!”侍卫的反应的确快,在怜儿距长门还有百米的距离时一个扫堂腿就将怜儿扫在地,怜儿吃痛在地,口中仍不停地喊着:“冤枉啊冤枉!”
十分麻利地怜儿被抓了个结实,厚厚的帷账中走出位貂皮大衣裹身的男子来,黑色的皮毛更衬得他面若桃花。
“冤枉?”他玩味地说着这两个字,仿佛这两个字多有趣似的,惹得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带出个似笑非笑来。
怜儿的心跳得猛烈,已有十分的害怕,她本想下跪行个礼,但身子被他人死死地控制着无法动身,就硬着头皮看向了那男子,惊艳之下心中想好无数次的词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
然而那男子只是有些冷漠地说,“把她押下去吧,不要扫了陛下的兴致。”
马上有人将她押着向另一边走去,情急之中怜儿再次大声喊着:“冤枉啊大人,请您给民妇作主呀,我丈夫张愉被隆虑侯陈?S毒打致残,至今未愈,请大人给民妇一个说法……”
“无知者无畏,无知者无畏啊。”男子呵呵一笑,转身进了车内,一干人等向着长门殿方向而去,怜儿则被绑了手脚口中塞了块粗布扔到一处颇为偏僻的房间。
“蓄生蓄生。”怜儿在心底一遍一遍地臭骂着,“看着穿得光鲜亮丽人模狗样的,居然连话也不许我讲,难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的愉儿就要平白挨得这顿打不成?”怜儿想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奔奔达达想找个解绳子的工具,可整个房屋只是码了些木炭再无它物;折腾了半天,绳子没解开,手腕倒是给蹭破了皮。就这样怜儿看着窗棂上的阳光慢慢地从西方移到东方,再消失不见。饥寒交迫中怜儿猛然醒悟:难道他们这是要灭口了?这样寒冷的冬天,没有火盆没有棉被,只需一夜就可以把她冻成屋檐边上挂的冰溜子。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怜儿第一次感到了慌恐,死亡向她招手的慌恐。她如今有了疼爱她的男人,她的男人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可她却什么也为他办不成,要丢下他走了,她怎么舍得又怎么能够甘心?再次坚起耳朵聆听外面,没有一丝声响,一切象死一样的寂静,眼泪不由得就象雨水般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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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怜儿闯长门(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