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渐入深冬,一进冬月,天气越来越冷。
青慈这天穿了身素色的棉裙,织锦缎面上秀着青色的杜鹃花,其中一朵还是奕珩府上的杜鹃姑娘绣上去的,因为她与那花同名,身上披了身蚕丝棉的锦缎披风,梳了头简单的单云发髻斜着左侧,其余的头发随意的散落的脑后,别了两根银钗,点缀了几朵珠花,这装束有些随意并不精巧,面上还略有憔悴,乍看去好似受了多大委屈又有些病怏怏的小女子。
奕珩走着前面,青慈跟在他身后,走在冷宫院落处的小路上,这是皇宫里最冷清的地方,枯树残墙,常年无人打扫,青砖小路上的尘土昭示着这是一条无人问津的道路,要通向的,是那苟延馋喘的生命。
一阵风吹过,青慈打了个喷嚏,不禁将身上的披风裹了裹,这里太过冷清,感觉只有手上的暖炉是热的。
奕珩回头看了眼青慈,“很冷吗?”
青慈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她穿的有些薄,确实很冷,但还是摇摇头,口中轻声,“没事。”
奕珩转过身,随即就要解下自己肩头的貂绒披靡,青慈连忙按住奕珩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接着道:“我们赶快走吧。”
奕珩点点头,二人继续向冷宫深处的辛奴所走去。
辛奴所里住的多是犯了错或者没了主子的宫女,做的也都是一些最下等地粗活,木棉自蔚皇后被废之后便被留在这里,整整十七年。
奕珩带着青慈直来到木棉居住的院子,本就破败的院落因为无人打扫显得更加狼藉不堪,推门进屋,迎来屋内一股阴寒之气,屋子里有处暖炉,却没有柴火,看样子也是一直没有生过火,床榻之上躺着一人,发丝泛白,面容憔悴。
奕珩快走几步来到床榻旁,“木棉,感觉怎样了?”
那床上之人缓缓睁开眼,口中轻唤,“大皇子……”
“不要动,你躺好。”奕珩安慰道。
青慈亦来到床边,木棉微微侧头,看到了来人,眼中仿佛又东西闪过,盯着青慈看了许久,最终轻叹一声,缓缓闭上眼。
奕珩转头看了眼青慈,“快为木棉看看病情。”
青慈点点头,坐到床边,抓起木棉的手腕为其把脉,许久之后,看着奕珩道:“是伤寒,加上多年积劳成疾,有些旧患,要慢慢调养才行。”
“嗯……”
“我可以先开个方子,拿汤药吊着,调养一两个月便会好起来,只是,”青慈有些犹豫,“只是这里环境太差了,又没有人照看,怕是会耽搁治疗。”
“嗯。”奕珩点点头,接着对木棉道:“为难你了。”
只见床上的木棉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的应了一声,“大皇子这么说要木棉情何以堪,将死之人,尽最后之力罢了。”
奕珩抓起木棉的手,用力握了握。
木棉的手指冰凉,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真的难以想象,这么寒冷的季节,她是如何一个人在这里过活?
许久,奕珩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
“嗯,去吧。”木棉说着睁开眼又看了看青慈,“保重。”
青慈点点头,“保重。”在来的路上,心中本来有好多疑问想问她,青慈想知道更多自己母亲的事,可她终究没有开口,所有的过往都抵不过眼前的真实,就在刚刚的一瞬,青慈突然明白,当下的一切已经含融了全部过去,不必多说,她能够想得到。
奕珩起身,看看青慈,“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青慈只是默默的跟在奕珩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却冷得连打了几个喷嚏,直走到御合殿外,见太子果然从殿内出来,正撞见过路的二人,奕瑾一眼便认出了青慈,于是快步迎了过来。
“大哥!”
奕瑾说着转向青慈,关切道:“青慈,听闻你搬去了我大哥府上,果然不假。”
青慈微微欠身,“太子殿下。”说着又打了个喷嚏,她是真的发觉得冷,身子都跟着发抖。
奕瑾早看出青慈脸色惨白,又穿了一身素锦的薄棉衣,这个天气穿成这样出门,分明就会着凉伤寒,于是赶紧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靡披到青慈身上,“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青慈低下头,轻声道:“去晋王府时走的急,没有准备厚棉衣。”
奕瑾眉头轻蹙,心头发紧,他知道定是那蔚长行待她不好,可去了晋王府,自己大哥怎么不说给青慈准备几身厚衣裳,让人穿成这样出门,看到她如今这般状况,他是真的觉
第80章 081、木棉病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