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口，谢春风忽然笑逐颜开，因为他想到了逗小孙子笑，小孙子看到他就是不让抱，气得他骂小兔崽子我招你惹你了……可是骂归骂，有好吃的他还是给小孙子留下，哪怕吃鸡腿他也吩咐妻子送给小孙子，现在想来不知不觉中笑逐颜开便不足奇怪了。\n 为了看河流，谢春风再次来到乡下，人生有限，社会无限，看河流的风景就是有限与无限中。这条河他看过多次，早上看过日出，晚上看过晚霞，白天看到船过，夜里观察守护者，能看的风景他看到了，能透露的秘密他透露了。可是在剧本中能透露多少呢？傍晚，谢春风与守护者划着小船行驶在激流之上，从船舱到船舷，谢春风不断变化位置，在风浪中稳如泰山。\n 当风平浪静时，谢春风上了岸来到苹果园，这是黄昏吗，这是他熟悉的果园吗？多年前谢春风就在这里劳动过，参加万株果园大会战，想不到多年后他再次来这里，只不过不是参加劳动，而是参观风景，参观秋天的丰收景象。眼下，不是秋天，没有丰收，只是春天即将过去夏天即将来临，或者说，夏季刚刚来临，没有准备，炎热就来了。紧挨着风也来了。这是春天的风还是夏季的风，谢春风来到果园风也紧紧跟随到果园，谢春风所到之处风也是恋恋不舍，从一片树林到一片树林，从一座山到另外一座山，谢春风到哪里风也跟随到哪里，直到谢春风放慢脚步风也放慢脚步，稍许，又吹到另外一片树林，另外一座山。\n 谢春风奇怪为什么风总是跟随他，而且是他到哪里风跟随到哪里，似乎他与风是兄弟姐妹，有亲戚。其实没什么奇怪的，风就是喜欢跟人在一起，人在哪里风在哪里，除了人能感觉到风的存在，没有任何生命能感觉到风的能力。风似乎对人说着什么，谢春风似乎听懂了，似乎没有听懂，似是而非时，风已经过了一片山峰，想把风拦住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希望的。\n 此时此刻，世界都在迎接风的到来，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迎接崭新的生活。从荒山野岭到田间地头，风肆无忌惮随心所欲，想吹到哪里必须吹到哪里，不顾悲欢离合，不顾喜怒哀乐，只要有机会风会迅雷不及掩耳吹过去，抛弃原来的拥有。此时此刻，风在吹捧着全世界，所有的高山流水都有风的痕迹，所有的悬崖峭壁都有风的留恋，田野上轻风阵阵，乡下人在歌唱。谢春风并不关心乡下人在歌唱，也不关心他们在唱什么，只要有歌声一定是最好的，没有歌声意味着最坏的结果来临。谢春风上岸的时候已经听见了歌声，他并没有理睬，聚精会神寻找他们需要的歌声。山峰在唱，小草在唱，树木在唱，云彩在唱，庄稼在唱，在这样绿色世界里几乎没有不唱的。谢春风不想唱歌，也没心思唱歌，他关心的是河流如何，关心的是岸边。他不是来听唱歌的，他是来寻找风景的，难道风景就是唱歌，唱歌就是风景吗？他不能听这些，这些偏偏来了。在有风的世界里听风唱歌实在是麻烦事，风能唱好吗？\n 记不清这里谢春风来过多少次了，每次来都有风，都有唱歌，都有一种回忆。曾经回忆是痛苦的，往事是痛苦的，如果没有上山下乡这样的事，他们谁也不可能在此闲情逸致，当他们回忆往事时是否想到当年的风景，想到当年的歌声？谢春风在这里没有留下记忆，他所面对的是伙伴们的追赶，还有冷酷无情的陷害，为了当兵他是离开了，可是为了陷害他伙伴们对他用心险恶。至今他不愿意与当年的伙伴交流，不愿意与他们相见，不是他们当年没有交情，而是当年他们犯下了不能饶恕的错误。钱梅的腿就是在那个时候摔伤的，幸好谢春风离开悬崖峭壁，离开烦恼的乡下。离开后他再也没有返回，哪怕听到消息的机会也没有，人生的路口就是这样奇怪，想听的听不到，不想听到四面开花，或多或少这就是人间奇迹。都说作家的生活很丰富，谢春风的生活经历的确丰富多彩，没有他没有经达协的生活，没有他没有去过的地方，当年全乡十九个大队，他去过十五个还绰绰有余。\n 当阳光变夕阳即将落下时，谢春风的心也返回到乡下，返回到万株果园建设中。他看到红旗飘舞，歌声阵阵，一片又一片梯田挖成，一片果园又一片果园形成，所有人的目光留在山峰，所有人的希望留在山峰，他和所有人一样也把希望留下。不知是谁唱歌了，声音悠远，似乎有一种悲凉。在这样歌声中，有人朝他们跑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焦虑不安。好久好久终于有了消息，一个女知青疯了，据说她是被男人抛弃了。如果不是有人欺负她，怎么能疯呢？一定是哪个男人欺负她了！\n 就是这样夜晚，女知青从悬崖峭壁跳下山涧，不只是摔断了腿脚，也摔没了生命。当找到她时已经被河水到远方。乡下人说是河把她送走的，是什么河，为什么送走她？这是一个秘密，至今没有人能破解，哪怕现在返回的人也没有破解。\n 一条河能把人冲走多远，谢春风不愿意想又不能不想，就是这样的河流，就是这样的山峰，把人摔倒，再也回不来了。也许是命中注定，可是这样代价太大了，谁能承担呢？谢春风来到这里多么想了解当年的秘密，可是记忆犹新的人是不能告诉他这里有秘密的，他们希望乡下人和睦相处，希望有关的人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可是谁也想不到从悬崖峭壁上摔倒的人冤枉一辈子。曾经走过的河流仍在走，几乎走了一辈子仍在走，而河流也在与人同行，面对困难重重，面对艰难险阻，河流绕道而行，人却绕不开困难重重。谢春风不知道河流绕过哪里，看到河流他只能是奔波向前，河无止境，他们也无止境。一个村庄被河包围着，一座山被河包围着，一个人也被河包围着，人与河相辅相成，谁也离不开谁。岁月奔腾，不知是人绕着河，还是河绕着人。\n 一个千年不变的村庄，一条千年不变的河，唯有人是短暂的，他们绕着河，住在村庄里，说不上哪里天他们与河分别。人与人分开并不重要，人与村庄分开也不重要，只有人与河流分开才重要，鱼离不开水，瓜离不开秧，人离不开村庄。谢春风离开这里多年了仍然经常看到这里的风景，经常来此寻找当年的丰富多彩，寻找当年的岁月，往
第118章 、喜看风景遍地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