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有两下子,不过……是不是有点儿太小瞧人了。”余元白刀锋一顿,那火焰在空气里留下一道灼烧的残影。
余家的刀法,简单霸道,省去了诸多繁杂不必要的招式动作,这样的粗暴使得这一套刀法在进攻时兼具力量与速度,然而余元白成名太早了,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刀,知道他的一切!
熊炎划过这一夜的风,凛冽着扑向钱安平。
他只接了一招,便已经手臂发麻,余元白多年未曾拔刀了,那可怕的力道让他不停后退。
刀剑碰撞时声音刺耳。
“你不错,接下了我这么多刀。”余元白一刀砍下去,被钱安平的细剑抵住,钱安平被压得屏了呼吸,额间涔涔汗珠冒了出来。
他的剑没有光,哑然失色。
余元白诧异中,只觉得脚下似有什么抓着,身子恍然正在下沉。纵身一跃,又死死地被抓回来。
剑锋轻转,钱安平又向后跃了几步,余元白总算是看清,自己这次才是真的中了他的术。
“余伯伯,我钱安平不过是个小辈,有自知之明,我打不过您,但是我还得把您控住,控得死死的才好,您太危险了。”月色掩映,他唇间浮起一个冷冷的笑。
钱安平甩了剑身血,这剑名叫鬼离,跟了他十七年。
“正是因为不能小瞧您,我才设了这术法引您进来啊。”他脚下丝丝黑气越发浓重,然而钱安平丝毫不受影响,身置其中,仿佛他就是这凶邪之气。
余元白被禁锢在一片深黑里,灵力再出不去了,这术法早就在法阵中布置好了,他刚才走的每一步,每一个挥砍,每一次灵力的触发,都在钱安平的谋划中,是钱安平引着他踩进一个个陷阱,还让他不自知。
“那些真的是你做的?”看着置于黑气中淡淡笑着的钱安平,余元白还是问出了口。
钱安平一步步后退,脚下似有浮云,轻笑一声,道:“余伯伯,我只是为了活着啊!”
“活着?你为了活着,别人就都要死,践踏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你却觉得自己无辜,说你只是为了活着?”余元白红了眼,凌厉的刀锋划向这寂寥的夜,而他已然身在另一个空间里,被这术法禁锢着渐渐消失。
最终,那刀锋灼烧的热浪与嘶鸣也都淹没在钱安平的一抹笑意里。
没有办法,他只是想活着!
他天资聪颖,独一无二,他与任何人都不同,生下来,他不吃不喝不睡,他不会哭闹,但他日渐虚弱,快要死去。
一个出生了三天的婴儿,就要活活饿死!
直到有个医师瞧了他,给他,给钱家都指了一条生路。他是个异类,他只能吃人的魂魄,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只要是魂魄,都可以。
都可以,都是美味的,那是他的营养,他靠这活下来,成长。然而他不能做个天纵奇才,他不能被注意到,只有庸庸碌碌,才能平平安安。
安平,父母没有别的期待了。
第94章 鬼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