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心头的郁闷与恼怒发作了,我嘀咕一声:“珍妮花,你去死吧。”一踩油门,车子愤怒地冲了出去,然后在蜿蜒的小区道路上疾飞而过。幸好这个小区住的人少,而且他们出门也不会走路,所以我没有闯出什么祸。
开到外面的大道,夹在车流之中,无法肆意飙车,我的心情也随之慢慢地落了下来。人与情绪都变得懒洋洋的,没有进食的肚子咕咕叫着,我却完全没有任何食欲。
想起珍妮花的话,我无奈地笑了笑。是我对她抱着极大的期望,失望也是合情合理。珍妮花没有任何义务来帮我,即使是朋友也一样,友情不应该拿来做商业冒险。
我对自己的短浅释然了,心情却没有好转,随着车流漫不经心地飘着。
暮色四合。不知不觉就开到了“桃色夭夭”咖啡馆。咖啡馆关着门,灯光全无。外面的路灯光打在玻璃上,小半透了进去,大半折了回来,黑沉沉地屋里有种欲说还休的苍凉。
我很是纳闷,好好的咖啡馆怎么会关了门?停好车走过去,大门上贴着一张告示:因拆迁本店自11月19日起正式停止营业。
11月19号,正是今天。我心中颤动,这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也要化成一堆瓦砾吗?上天怎么可以这么残酷?泪水就这么一下子下来了,我无法拟制。秦尉已经离我而远,连话当年情的地方也要化为乌有。
这世间,原来什么都留不住。
我顺着木门,缓缓地蹲在地上,双手掩脸,泪水从手指缝里掉在地上,混着泥滚成一颗颗的灰珍珠。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感觉自己被凝固住了。如果能凝固在这一刻那也是快乐的事情,因为我永远不会看到我的熟悉的一切变成苍海桑田。
“夭夭。”有人轻声唤我,还用手轻轻地搭在我肩膀。
我缓缓地回过头来。
天已经全黑了,错落的华灯在远处重重叠叠,将自己影衬成一个黑暗的盲点。詹元柏的脸背着光,微笑也带着一种暗沉沉的味道,但给我的感觉如此的亲切。
“夭夭,你怎么在这里哭?”
我本来已止住了眼泪,而詹元柏的这句话却又勾起无限伤心,两颗泪又滚了出来。
詹元柏略带点嘲弄,“是因为你与秦尉相识的地方即将要消失吗?”他松开搭着我肩膀的手,在台阶上坐下,点燃一支烟。远处的霓虹为他打上光影,一种盛世华年的俊美,一种漫不经心的俊美。
我抹掉眼泪在他身边坐下。
“我再想,会不会有女人会因为我们相识的地方不在而哭。”他淡淡地说,吐出的烟浮起,被远处的光染上颜色。
我忍不住调侃他:“会的,酒吧拆迁时,一定会有很多女人来凭吊你们的一夜激情。”
詹元柏呵呵笑了,揽住我的肩说:“我喜欢耍嘴皮子的夭夭,不喜欢掉眼泪的夭夭。”
我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问:“这里什么时候会拆掉?”
“大概一个月后吧。”
我不无埋怨地说:“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詹元柏轻笑一声,说:“夭夭,我大概半个月前发过短信给你哦。”
我脸红,最近的状况层出不穷,我都想不起上次什么时候看过手机短信了。“对不起!”
詹元柏偏过头来凝视着我,说:“你并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事实上这个地方拆了我挺高兴的。记不记得我曾给你说过,一个很好的机缘,我决定盘下这个咖啡馆?”
我吃了一大惊,盯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你别告诉我,你早知道了拆迁的消息,才盘下它吧?”
他微笑点头。“我曾用百万元,从某个人手里买了一个消息。”
百万元消息的价值,一定数倍于百万。我惊讶之余,悻悻地说,“你不是说因为想遇见我,才盘过来?”
詹元柏点了点我的鼻头,“我没说错啊!政府的政策,你应该知道,瞬息万变。我即使知道了这个消息,它也很有可能拆不成,或者再拖延上几年。你觉得就靠这个咖啡馆的营业额,我一年能收回多少投资?可这块地皮过户,花了我多少钱?”
我震惊!一桩生意明显有利可图,但是如果风险太大,詹元柏的意思,还是应该放弃。
可他为了一个可能,最终选择了冒这个风险,只能说他的胆量和眼光得到了理想的回报。一日中第二次,我听见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被我曾看不起的人。
“没有女人拒绝过我,夭夭,你是唯一的一个。”詹元柏微失落的眼神,落在我眼里。“詹元柏,并非如此,我想要爱情,但你只需要激情。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
“可是你最终也没有得到爱情,你得到的不过是眼泪。”詹元柏伸手抹去我脸颊上残留的泪。“一个曾经那么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怎么变得那么爱流泪?为什么不再给我俩一个机会?”
我又是鼻子一酸,连忙转了话题:“元柏,拆迁后,这里会变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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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响亮的耳光(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