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心虚起来。想象一下,我一边唱着美丽的茉莉花,一边对着他车窗狂吐的德行,我愈加不敢直视他了。“我在你面前,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实在无颜再见你了!”
他轻笑一声,“姚淼,你还在乎这个吗?我以为你不在乎呢!”
我莫名其妙地白他一眼,“大哥,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不在乎了?我一个妙龄的淑女,不知道怎么就折在你手上,哭还来不及呢!”
“淑女?就凭你?”暮色中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这两个字在他嘴里,似乎说着一句笑话。
他成功地让我窘迫了,我恼怒地看了他一眼,紧紧闭上了嘴。他再次开口说话,仍纠结着同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他侧过头,深深地看我一眼。这一眼仿佛带着魔力,我的心里油然而起一种罪恶感——我做错了。可是我倒底哪里做错了?
我隐隐觉出了卢远航话里有话,不仅仅是那夜我在他面前出丑的事儿。“卢总,你想说什么?您认为,我此刻身陷窘境,应该给你打电话寻求帮助?”
他没吭声。
我却再也不想被人赤裸裸地打耳光,婉言谢绝了。“眼下的情况,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打算自己解决。其实,我已经欠了您不少人情了,上次的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呢!”
“可你找过韩森。”他的语气里有着不悦。
我立刻觉得被得罪了,我侧过头瞪了他一眼,语气更不悦,“这是我的自由吧!卢总,以我对您的了解,你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他极少见地解释了一下,“你别多心,珍妮花与我谈到了你,没有什么恶意!”
我自嘲地笑了下,“我现在的状况,您也看到了,奔奔我都护不了。可我不想再欠任何人情,因为我已无力偿还!”
他有些生气了,“姚淼,你常说我藐视别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你呢?你可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任何人只要惹到你,你转身就走,不再给人任何机会。”
他逼近我,呼吸拂着我的发丝,声音里有点怅然有点恼怒。“我的同情心并不富裕,也不是任何人都是韩森。在你心目里,可有将我当成朋友?”
我不敢抬头看他,车里一时陷入微妙的静默。我觉得,今日的卢远航有哪里不一样了,不是枝枝蔓蔓上的变化,是大地回春万物萌发的那种改变,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决心。
此刻我情绪紊乱,思维迟钝,不敢断定他的改变与我有关。如今的我,处在朝不保夕的窘况,我也没有那份闲情去替他追根溯源。
再次开口说话,他又恢复了一贯地颐气指使,“掉头上四环,先去江南馥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白了他一眼。“卢远航,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使唤丫头么?态度绅士一点,行不行?”其实我也有点饿了,一天下来,水都没喝上几口。
“那你是否愿意呢?”他突然冒出来一句。
愿意什么?当他的使唤丫头?估计他若站出来,贴个招聘启事,候选的队伍可以从金融街排到天安门。本来一句玩笑话,可以用来缓和气氛,可他过于认真的语气,反而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最后我打了个哈哈,“就我现在这个倒霉的样子,还是不拖累您算了!”
第三天奔奔继续绝食,而我只好又在晚上去看它。它大概明白过来,我跟它第一任无良的主人不一样,并不是不要它了,只是无法将它留在身边。所以第四天没有绝食,但因为我第四天没有去看它,所以第五天它又绝食了。
这是条用它的爱折磨着你,却又叫你不得不更爱它的一条狗,一朵狗中的奇葩。连珍妮花都开始爱上它,就为它那种为了见我而不惜绝食的拧劲。
所以不管我如何劳累,每晚还得去趟燕栖台珍妮花的家,奔奔看到我总是表现出一种仿佛明天不再来的亲近。
有晚我去时,碰巧韩森也在。自从那天烛光晚餐后分开,我们一直没有通电话。大概他失去了耐心,而我则不好意思。那种情况下,我临阵反悔他却没有与我翻脸,多多少少会心生愧疚,这是一种颇为奇怪的心理。
北京的冬天按时间计算已经来临,按温度却仍处在深秋,也许是受了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空气异常干燥,流行性感冒如幽灵一般四处煽风点火。珍妮花的院落里各种常绿植物及月季花,在巧手的园丁护理下,依旧保留着几分繁景。
每当我带着奔奔在院子里奔跑戏嬉时,我的欢笑与奔奔的欢叫,回荡在空荡荡的宅邸上空,平添了几许人气。韩森走过来跟
第62章 欠不起的人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