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一笔一画皆入眼成痴、成情。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题记
杯子盘子纷纷落地,碎块乱蹦。他完全丧失理智,冲着她一顿狂喊。晓梅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说话。郑好一气之下,将晓梅锁在屋里,却忘记了把桌边的窗户关上,结果晓梅从凳子上爬到桌上,又从桌子上爬上窗户,从六楼跳了下去。邻居说,她跳楼的时候还咯咯笑,喊礼义哥,我来了,像蝴蝶一样,展开两臂,笑着飞了下来,一下子摔在干硬的水泥地上……晓梅的尸体被郑卫国带了回来,按照当地风俗,她要安葬在郑家祖坟里的,还要在宗庙立个牌子的。可是晓梅的尸体从摔下来一直不僵硬,像睡着的人一样,软软的,还带着点温度。这不僵尸的情况很少有人听说,这可怎么办?大家都一筹莫展,村里几名近百岁的老人,都被请了过来,医生来了也摇头称怪,后来有人说找徐半仙来看看,这徐半仙75岁,留着三羊胡子,会神七倒八的,人瘦得浑身骨头看得清清楚楚,却没病没灾,精神很好。60岁时娶了36岁的小寡妇,竟然还生了一个儿子。
不管有没有用,有病乱投医。郑卫国骑着自行车就来到徐半仙家,将他接了过来,徐半仙号号脉象,伸着竹枝手指,捋着山羊胡说:“死者刚过了鬼门关,在黄泉路上张望呢。传说人死后,一天不吃人间饭,两天就过阴阳界,三天到达望乡台,望见亲人哭哀哀。”鬼魂去地府报到前,对阳世亲人十分挂念,尽管鬼卒严催怒斥,还是强登望乡台,最后遥望家乡,大哭一声,才死心塌地前往“阴曹地府”。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忙问是不是因为无人哭泣的缘故?“世上有一种药叫‘龙蜒草,它能使垂死之人不死,但却不能活人。她现在就抓着这草不放。”
“那怎么办?”
“怎么办?”那徐半仙眼睛半眯,嘴里念念有词,忽然他大喝一声:“你还不快喝一碗孟婆汤?你能受得了忘川河中的千年煎熬之苦;若你心念不减,还能记得前生事,你可重入人间,寻找前生最爱你的人。”说着,他拿起带来的一根木剑,左刺右戳,手舞足蹈,翻了几个跟斗,身子一个后空翻,仰面倒下。众人正在惊恐,他忽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
“好了,我和死者已经交流过了,如果要她放手,做到三点:第一,多找些人来哭泣,还要嚎啕大哭,要哭得让路人落泪;第二,她对儿子放心不下;第三,要跟喜爱的人说话。”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个死人竟然还有这么多要求,既然徐半仙这么说了,那也只好死马当着活马医了。
第二天,郑卫国把徐半仙的话跟汪晓梅的父母说了,本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够伤心了,再这么一说,汪晓梅的母亲更是哭得晕了几次,她的哥嫂见了,也忍不住伤心起来,连来奔丧的人都伤心落泪。
郑好披麻戴孝,跪在跟前,抓着晓梅的手不放,哭得昏了过去。到了晚上,还是没见僵尸。郑卫国的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这人活着不让人省心,死了还这么折腾。
徐礼义正在和几个人商量丧事的料理,郑好走了过来,拉着他就走。“跪下,你不要装了,我妈不走,就是因为你。”你这个男人,就这么讨厌,他把门关好,冲着礼义吼,命令徐礼义抱起汪晓梅。
“她在等你一句话,你赶紧说,说啊。”徐礼义看着那张像熟睡的脸,眼睛一点也看不出斜,他轻轻抱起汪晓梅,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他失声痛哭,“晓梅,我徐礼义这辈子对不起你。你的心意我知道,郑好是我的儿子,我会好好对待他,这辈子我陪桂花好好过,下辈子转世,我再陪你好好过。”
礼义哭成泪人,郑好在旁边也是泣不成声。到了子时,再摸摸汪晓梅的尸体,冰硬如铁。
“汪晓梅啊,你难道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喜欢过我吗?”郑卫国站起来,使劲拉汪晓梅,可是僵硬得像木头的尸体再也坐不起来了,他捶着自己的胸口,大声痛哭。郑好木然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应该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老婆临死心里还想着别人,连唯一的儿子也不是亲生的,他不知道,如果郑卫国知道这个内情,会不会发疯。
“这个秘密不能说,坚决不能说,因为这个男人在用全部的心血爱他,从小到大,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弹过他。”郑好走过去,将痛哭
第123章 爱断黄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