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我说,门被推开,安希希站在门口,我挺意外的。
“希希,有事吗?”刚才敲了她的房门半天她也没开。
“听说。”她靠在门框上,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安希恬说,你会给我们红包和礼物?”
我一愣,然后立刻明白了,安希恬告诉安希希我给她红包了,安希希一定很后悔没有给我开门,干脆上门来要了。
我在床头柜上找到红包和礼物,走过去拿给她:“新年。”
快乐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就提着小袋子飞快地走了。
她飞一般地跑走了,安牧野走过来把门关起来,他的神情很不悦:“我们家的子女都没有家教,你别介意。”
“别这么说,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了,包括你自己。”我笑着去摸他皱起一个小疙瘩的眉头。
“我也不例外,我们家教育孩子很失败,我父亲坚持他的那一套,但是他能管孩子的时间很少,而且我们家重男轻女,我父亲很忽视安希恬她们。”
“那你更应该对她们好一点。”我说,我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我要是有,肯定对她很好。
“相处太少了,我们互相都不了解。”安牧野耸耸肩。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熟的兄妹,也没见过这样的大户人家:“你父母平时很少给她们零花钱吗?”
“基本不给吧,我那个时候去合众国的学费和花销都是自己一分一分挣出来的,我们家除了给我名声,其他的都和这个家无关。”
“所以才会练就你这样优秀的人,靠自己没什么不好。”
“我也想做个高枕无忧的官二代,可惜不行。”我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他独立惯了,怎么可能习惯去依靠别人。
给布丁洗完澡,哄她睡了觉,然后回到我们的房间里,躺在安牧野的怀里,好安静好安静,我们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好静啊,以前春节的晚上根本连电视都看不起来的,鞭炮声吵得人睡不着觉。”我感慨着。
“就是太静了,静的像在一个坟墓里,听不到动静的那种安静。”安牧野握着我的手,在我的手心里画圈圈,弄得我痒痒的。
我知道,他不是怕静,是怕孤独。
“以前呢,小时候呢,也一直是这样吗?”
“小的时候,过春节的时候我父亲的部下会来,一屋子的人,唱军歌喝通宵酒,但是从来不给我们小孩子参加,我们上不了桌,只能端着碗夹一点菜到边上去吃。长大了之后,很多老部下都离开了h市,每到春节他就上山,山上有他的好几个战友的衣冠冢,他就在那里陪着他们喝一个晚上的酒。”安牧野搂紧我:“在我的记忆里,我爸爸只有和他的战友部下在一起脸上才是有表情的,我最怕他喝醉了。”
他的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丝颤抖,无所畏惧的安牧野,竟然也有脆弱的时候,他把脑袋贴在我的胸口:“陈妃,你知道,我爸爸在我的印象里是什么吗?”
“什么?”
“皮带,他就像一条巨大的皮带。我考试成绩不理想,他用皮带抽我,老师上门家访,他二话不说又拿皮带抽我,根本不问老师为什么上门,我考上了合众国的大学,他那天抽断了三根皮带。”
“为什么?”我惊讶极了。
“他说,h市那么多好大学,为什么要到合众国去读?说我卖国,说我不爱国,他打我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要么死,要么出国,只有两条路。”
我抱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最软弱的地方,有人的后盾是家庭,也有人的软肋也是家庭。
开着一盏淡红色的小灯,我们互相注视着彼此的眼睛,我们依偎着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是小时候的安牧野,他捂着脑袋在宽大的客厅里奔跑,他的父亲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皮带追打着,皮带重重地落在小小的安牧野的后背上,他倔强地隐忍着。
我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尖叫着护住安牧野,皮带打在我的背上,却一点都不痛。
“滴滴滴!”
一阵似警铃又似上课铃声的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我不确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梦境,我一下子坐起来,安牧野已经醒了,皱着眉头盯着大门处的上方。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门框上有个黑色的东西正在鸣叫着,看了半天才看出来那是个警铃,正发出刺耳的声音。
布丁被惊醒了,我看了下表,刚刚一点钟,她睡的正香,被突如其来的警铃声吓得哇哇大哭。
我急忙跳下床跑到隔壁房间抱起布丁,警铃还在刺
第182章 半夜集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