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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靠近北边,冬日的夜里就隔外寒冷些。牢狱在地下,就更是潮寒,膝盖都蜷缩着不敢将脚伸下去,生怕一动弹就将裘衣里的温度放出去。
      秦富面朝着冰冷的砖墙,保持着一个动作僵着,迟迟不能入睡。她捏了捏发麻的半边胳膊,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平躺下来,面朝着房顶。
      一股冷风从掀起的缝里钻进来,打散了秦富的最后一丝睡意。她睁开双眼,眼里就跳进去几缕火光,闪烁的火焰轻快的闪烁在秦富脸上,分出几层不同的亮度,繁杂晦暗。
      原是旁边铁架子里高高堆起来的篝火,既当作照明,也能取暖。守夜的狱卒两两挤一团,围着火堆睡得正酣。火焰却贪婪的舔舐着木炭,散着忽高忽低的焰光,不时发出轻微的响声,秦富无聊的想,大概是木炭点燃被烫到了,在大声呼救吧……
      此时牢房里已经陷入了沉睡模式,各式各样的磨牙呼噜放屁声,轻易就凑一曲交响乐。就在这曲交响乐中,秦富竟然还听到了外面雪虐风饕的声音,又想大概是小窗户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能听得这么清晰!
      秦富稍微抬头,视线落在她脚边那孩子身上。这都深夜了,他竟然就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的守了几个时辰,一点懒都不会偷。
      她伸出脚踹了踹那孩子的小腿肚,见他迟钝扭过头来,五官表情并看不清楚,只有一双黑漆漆的双眼看着秦富的方向,秦富低声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的脸隐在火光背面,藏在阴影里,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秦富的问话,就盯着她看,却不说话。
      莫不是个哑巴还是聋子?秦富起身捏了一大把稻草,对折几次揉成团状,然后推开那孩子,将草团用力塞进去,堵住了嚣张的窗口。
      待侍弄好转身一看,就见那孩子已经下了地,却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额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脊背弯曲成一个弧形,一声不吭!
      把秦富弄的一愣,还是压低声音问他,“为何要跪我?”
      “请公子允我为您堵窗!”
      声音干涩喑哑,像是很久都没有说话的样子。秦富拍了拍手上的土,缩了缩肩膀,赶紧坐下将自己给裹在裘衣里,低声问他,“为何?你有受虐倾向吗?”
      这人不说话,然后慢慢直起了身子,将自己的额头和地面分开,犹豫再三然后开口,“狱卒长说,若我为公子堵窗,那以后每顿餐都会给我一个馒头!”他个子小,总是抢不到吃食,再这样下去,会给饿死的,可他并不想死,他想活着。
      原来竟是这样,秦富心里一震,浮现出难言的复杂神色来,不过也只是瞬间闪逝,又变得平淡灵动。她嘴角微勾,从一旁掏出个白生生的馒头,丢给地上的三郎,“你瞧瞧这是什么?”
      馒头刚好砸在三郎怀里,他眼里弥漫着不可置信,伸手却紧紧搂在怀里,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抬头压低声音惊叫,“馒…馒头!”
      他想起来了,下午秦富拿手里抛着玩的那个馒头,竟然到了自己的手里,怎么就到了自己的手里!三郎一时只忧似在梦中啊。<

第23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