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几十里外的破庙里,破窗上的麻纸随灌堂风不停的轻抚窗柩,隐约可见闪烁的火光从中透出,一时清亮一时黯淡。
只听里面不时传来低低的交谈,廖廖几句,待细听时轻易又寻探不到。
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荒草凄凄,积雪堵塞,唯有中间通向庙门的地方,踩压出一条区别于其他地方的窄路。角落枯树桠几枝,歪出来的树杈栓了马匹几只,正甩着尾巴“哼哧哼哧…”咂摸着嘴巴。
里面更是简陋破败,灰尘堆了厚厚的几层,角落处热闹的织了密密的蜘蛛网。唯有中间支撑着一根圆木的横梁,红色的漆皮掉得斑驳,露出里面垢烂的木材。正对着庙门的地方摆了关二爷的石像,案上摆放着空空的石盘。
角落处堆了不知什么时间的稻草,已经放得发黑发灰,来往行客便拾掇了一块空地,点了一堆柴火,火苗随着冷风不停摇曳,因不是烛光,所以光明并不匀称。
柴火周围坐了四五人,面上风尘仆仆,略带疲怠,此时正眯着双眼,懒懒的看着柴火上面悬挂的瓷罐,听着里面水声“滋滋滋…”的响。
“喝了热汤,就要继续朝前赶路了,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年初一了。”其中一老汉如是感叹,一边将婴儿手臂粗的烟锅拿在手里,斜眼看了看里面焦黑的烟草,然后用大拇指暗了暗,将它扣在鞋底上磕了磕。
尾音拉得很长,像磨石拉过磨盘,听出几分欢快来。
适逢新春佳节,在外游子都早早归家,听到秦伯的话,想到自己的家人,几人面上都不由几分柔和来。眼睛也忍不住看向了窗外,却除了漆黑的暮色,和偶有孤鸟啼鸣,再没有其他了。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忽听外面马匹嘶鸣,很是狂躁的模样。声音刚刚入耳,几人就立马警惕了起来,对视一眼后,谨慎的起身去庙外探看。
如今世道混乱,吃不饱饭的多,逼红了眼的也多。外出行走更是得事事谨防,不敢轻易露财,就害怕被泥腿子串起来的强盗给劫了。
将将跨出门槛,就瞧外面一个子瘦小的小子正用力拉扯着马缰绳,不料那马儿识人,犟着不与配合,还不时的高抬前蹄,表现出暴躁的模样。
“哪里来的小毛贼!来偷你高爷爷的马儿!看你高爷爷将你擒来!打得你屁股开花腿脚不灵!”只见几人中最是魁梧的高树高声一喝,结实的肩膀上下上下一活动,就要大步过去为难。
远处那人也听到了这番威胁,心里更是着急,脑袋也不停的朝着高树来的方向张望。却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弃马而逃,反而是更加急促的催促着,拉扯着马缰绳,想要拉着马儿一起走。
高树开始也是存了吓唬的心,毕竟这世道的恶人大都是可怜人,他不想过于为难。不料那小子吃了熊心豹胆,看见自己过来不跑,竟然还想着盗马,这就让火爆脾气的高树有些不能忍,眉宇间多了三分狠意!脚步迈得更大,嘴里也骂骂咧咧!
就着屋里透出来的火光,秦伯浑浊的双眼扫向远处的人儿。只见那小子的个子实在是不足常人,行为举止也着实怪异,她
第39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