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后,秦富不由在心里苦叹一声,她侧身急促的咳了几声,扭头看到富平的担忧的眼神,突然就勾唇笑了笑,道,“你不要紧张。”
富平眼神一缩,像被针扎了一下,触电般飞速低下了头。
“也许你会觉得很荒唐不敢相信,事实上我也不想让你这么为难,守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真的会是很煎熬的事情。”
富平抿了抿唇,虽然并没有抬头看秦富,但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知道秦富的意思,这话算是承认自己的女儿身,却也是试探的问话,会不会为她保守秘密。
秦富将视线越过富平,看向沉寂的内室,“我想救我的老师。”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后能说出口的,只有这么坚定的一句。
最后她看着富平,“这是我做过最大一次的豪赌,说实话,我并不了解你,也并不相信你,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我记得我们曾约法三章过,我救你出牢狱保你平安,只要不是违背良心违背原则的事情,你都会无条件的帮助我,以作为回报。我希望你能如我所想,是个守信用的好孩子,因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软硬兼施,富平却连眉头都没有抖一下,他蠕动了下唇角,低声反驳道,“我不是孩子……”
忽又抬头看着秦富正色道,“奴已经是你的人了,生死祸福本就为一体。正如奴在牢里所说,奴甘愿衷心奉主,奴请您像相信宁全一样,相信奴!”
富平双眼恳切,真真是掏心掏肺的模样。只他本是寡言谨慎的性格,此时的心情却起伏跌宕,让他频频失了冷静,说话也急切了许多。
对上秦富清亮的双眸,立马察觉出了这种不妥,于是便收了声,默默不语了。却无论如何都挡不了心里的思绪万千,府里人训练有素,轻易不说闲话,富平初来乍到,不亚于两眼漆黑摸不清底。
他只知秦富为苏府的小公子,可姓氏不同,如何能为兄弟?富平不知其中渊源,只胡乱猜测,她娇娇女儿身作男装,为何要隐身到苏府呢?
世间千万家户,哪个不磨平了膝盖向上苍祈求,若能求得女儿,便是全家捧在手心的珍宝,恨不能敲锣打鼓告知天下,那出去走路都是抬着下巴挺着肚子的……
就算是身世凄苦,也必有其他夫郎争着养育招抚,给予的也算是蜜糖般的宠爱,平生定也衣食无忧。
再退一步,哪怕世间再无秦富的任何亲人,她也可以向官府表明身份,其后自然会有不寻常的贵人前来盘问。自愿倾其所有,给她最优越的生活,只期盼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让自家儿子多一点优势……
说来道去,富平其实就是不能理解秦富的所作所为,所想为何?所图又为何?
夜渐渐深了,清阑院却陷入诡异的僵直,奴仆被禁止入内,所以只有阿左立在院门口,锁着眉头呆呆望着远处,连疾步从远处赶回来的阿右都没有注意到。
准备闪身进院子的阿右扫了一眼阿左,脚步就迟疑了一下,冷声且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杵在这里做甚!
第42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