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佾沉默不语,半响勉强应付了一句,“劳父王挂心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王爷撇撇嘴,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处刚刚续起来的胡须,觉得手感不好遂作罢。
他如今孤寡老人一个,除了念叨念叨儿子还能做什么,心里也是十分不愿意惹恼他,所以明智的转移了话题,“你屋里那个整日哭哭啼啼的小奴是怎么回事?听说是之前伺候你那学生的?可你那学生不是死了好几个月了吗?怎么还放不开……哭哭啼啼的,影响心情不是……”
“她没死!只是当时伤的太重,不便长途跋涉,所以暂时让她留在和城,儿臣已经派阿左去接了,不日便会回来了。”苏佾皱了皱眉,不喜自家爹嘴里无意识的轻视,“她叫秦富,字子君,是个很好的孩子,希望父王不要轻视她。”
“你去接她了?不是你下狠心要杀她吗?她还会来吗?”王爷低声嘟囔,他平生爱八卦,什么消息都灵通,更罔顾环顾自己唯一的儿子。
苏佾愣神,王爷也觉得口误,自己话说得扎心,怕是他要难受,又觉得既然把话都说开了,多说一句也没什么,遂小心翼翼问,“我看你对秦富十分上心,莫不是喜欢她吧?”
苏佾几乎没有犹豫,“我是很喜欢她。”
完了,王爷觉得很惆怅,“……不能吧,咱们祖上也没出现过这纰漏啊,儿子啊,你不能因为被女子伤,就性格扭曲去喜欢男子啊,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嗯?”
王爷很忧伤,“我说你怎么自和城回来,情绪就一直不高,前日里父王要带你去狩猎你都不去,闹来闹去是害了相思病。儿啊,这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你不能因为其中的一个就否定全部啊,反正你不能去喜欢男人,不然我可怎么抱孙儿吆!”
苏佾无语,“父王,您少看些话本吧,没得都被人教坏了,这样不耻的话怎么也说得出口!秦富她还是个孩子,您……”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爷后退一步,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几眼,最后倔强的指责,“不喜欢你红什么脸!她还只是个孩子!”
苏佾:“……”
没法聊下去了!苏佾抿了抿唇,恭敬的行礼后说道,“儿臣要去休息了,您自便。”
留下王爷一个人站在原地,目送自己的儿子下楼出院子,心情还算不错。
也就几日后的一个中午,刚刚是饭后午休的时候,闲散的街道突然一阵鸡飞狗跳。只见身穿官役服饰的一名男子,骑一匹壮硕的骏马飞驰而来,已然磨旧的马鞭高高扬起,干涩沙哑的嗓音,厉声呵斥左右商贩行人。
“八百里急报!闲杂人等退让!八百里急报!闲杂人等退让!八……”
马儿受累,嘴角吐出来白色的唾沫,顺亮的毛发盖了一层灰土,马掌马蹄全是深色的泥泞,“哼哧!哼哧!”的粗粗喘息声,倦怠的眼皮都半眯着,若不是用马鞭策打着,怕是早就倒地不起了。
传报者用暗红色的麻布裹着头颈,只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目,风餐露宿百里疾行,撑着他的只有胸中的一口气。像一阵狂风,轰隆隆卷过安宁的午时,留下片刻的寂静,和茫然失措的慌乱感。
苏佾心头一跳,“啪!”一声合上半开的窗户,匆匆朝屋里的人行礼致歉,“临时有点事,恐怕要先走了,苏某在这里自罚三杯,日后再寻机会宴请各位,全当赔罪!”说完连饮三杯,转身就走。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刚刚如雷贯耳的声音大家自然都听到了,能坐在这里与苏佾相聚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沉默了一会儿后不约而同放下了酒杯碗筷。
一人苦笑摇头,“还是快快回府换衣服,怕是等会儿圣上就要召见我等了。”
另一人赞同点头,叹,“八百里急报,都多少年没有过了,也不知是哪里起了战事?竟然这般急切!”
“前几日北边降雪,农人粮苗被坏,今年收成恐不好。更何况继续往北的国家,只怕是更难过,有可能赶在最后一批春苗下地之前侵犯我苘国国土,烧杀抢掠啊!”
“还是别废话了,赶紧回府等待召见吧,到底是因为什么,等面见了圣上,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几人这才收敛了话头,唉声叹气不止,相互见过礼后,脚步匆匆离去了。
苘国占地广,自元祖皇帝带兵伐战,扩张十几座城池,北面打到蒙古边境,南面和东面打到海边,西边直到高原以下。苘国国土宽敞,土地或肥沃或贫瘠,百姓虽生活拮据,但还没有出现大量活人被饿死的事,除却年成不好赶
第75章 :相思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