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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庙在山顶上,上去唯有一条路,有些陡峭的地方,都是人力一点点铺起来的,刚好赶到半个月一次的庙会,大多数人都是提前一天就到的,蒋锐解释,山顶上面也有一些小贩商人,客栈食馆都有,不过都是素的。
      秦富出门的时候为了方便,就做了男装打扮,再说她也习惯了长袍直缀,倒是见了有三四五个被人群簇拥的女子,大都衣着华丽,若是不富裕,那也定是整洁舒适的。
      山路九曲十八弯,一路走走停停,赶在天黑之前,终于到了庙里,不夸张的说,秦富的双腿都是抖的,还好一切都是值得的。那时候刚好是日落的最后一瞬间,火红的夕阳被挡在底下的山头后面,橘红色光染红的那边天还没有收敛光彩,头顶的天却已然降了夜的墨色。
      耳边想起庙里的钟声,沉郁悠扬的回荡在山间,撞击在心灵,不能说洗涤领悟什么,只能说在那一瞬间,人是十分平静的,而当下要做的,就是享受这份宁静。
      不知不觉站了很久。
      这里的商贩也很懂事儿,东西摆在那里,不要喝也不讲价,食馆客栈就在外面挂一盏莲花灯,照亮门前的路。
      有时候秦富也会停下脚步看看小摊上的小物什,看到感兴趣的就买下来,很显然蒋妻主比秦富更稀罕这些稀松平常的东西,最后反而是秦富跟蒋锐走在了蒋大人他们前面。
      秦富就对跟着自己的人说,“你们都去跟着我母亲,这里人多事多,就怕有人不长眼冒犯了,我这身装扮,也用不着人。”
      众人犹豫,实在是蒋妻主那里已经有些男子在那里徘徊,一双眼睛就盯着她看了,不过是念着他们人多,所以不敢上前搭讪。
      蒋锐朝后面看了看,“听二公子的,你们都过去那边,好好护着母亲,不敢出了差错,都提头来见!”
      众人瑟缩,“是。”
      呼啦啦跑了个干净,唯有富平面色不善,“两位公子,得赶紧寻个落脚的地方了,今日的药还没有熬,再晚些就差了药效了!”
      蒋锐开心了一天的脸突然一个恍惚,他才忽然意识到,秦富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好,她那时候受了很多苦,留下很多病根,现在还整日离不了药汤。
      很显然秦富也知道自己,她无奈的调侃,“还好富平这些年一直照顾着我,不然就按着我这吊儿郎当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弃自己了。”
      “不过有句话也说的好,叫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老天也不着急收,我还想看着安安娶妻生子,想着结束这一切,然后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所以,生命多么美好,放弃多么罪恶呢?对不对?”
      她眉眼又闪起了微光,嘴角恰到好处的笑,明眸皓齿古灵精怪的模样,明明是黑发高束,英俊潇洒的少年郎,这一刻,突然就变得美好生动起来。
      富平眉头一蹙,视线在周围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发呆的袁绍,那是一双有故事的眼睛,也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袁绍当年能成为上京有名的探花郎,受到不少闺中女子的追捧,本身也是不简单的。
      秦富任他看着,余光看到他貌似要走过来交谈,她就扯了扯蒋锐的衣袖,“咱们快些回去吧,走了这么久,一路也就吃了几个点心,有点饿了。”
      蒋锐也看到了袁绍,自然巴不得带着妹妹赶紧离开这里,毕竟她跟老师那边还僵着,此时此刻可不能让别人乘虚而入,且他看自己妹妹扭捏的样子,心里也是阵阵发愁。
      果然女人都是视觉动物,看见好看的男子就没了自我思考的能力,那袁绍是什么好东西,就长的好看了点,关键时候能顶上什么事情!
      所以一听秦富这么说,留马上拉着秦富,跟后面有鬼追一样走的特别快,顺着小路躲开了人群,几个眨眼就看不到背影了。
      袁绍在身后怅然若失的模样,他慢慢停下脚步,知道自己追不上去了,看着秦富袅袅婷婷的背影,又想着她能扭头看自己一眼那该多好,他不敢确定她的心意,但却能笃定自己的心思,所以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秦富笑得多好看啊,她今天在朝堂上还提起了自己,说起了以前的事情,以前……以前那些事情,袁绍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了,因为他觉得是耻辱,是不该被人记住的。
      现在,一切又都不一样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秦富的,是知道她是女子的那一瞬间,还是在多年之后,两人第一次在茶楼里见的那一面。又或许是知道她追自己到了和城,还大言不惭的参加了翔茶诗会,然后轻而易举的赢了自己……
      又或许,还是更早的时候,是在府里朝夕相处的日子,是她给自己诉衷肠的时候,亦或是,被拐子拐走落入险地,秦富将自己的馒头给自己的那一瞬间……
      袁绍已经分不清了,他也不想去深想,越是探究越是回忆,就越是想要将她拥在怀里,嫁给她,跟她好好过日子,用一切去爱她。
      他想,自己跟秦富之间的所有都只是误会只是考验,秦富的爱秦富的钟情只能是给自己的,什么白头偕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来都是对自己的,自己的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拿回来。
      且不管这边做白日梦的袁绍,且说这边进了寺庙安置下来的秦富,已经听蒋锐数落了有一段时间了。
      “那个袁绍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年你跟父亲从宫里出来,冷不丁遭人刺杀,当时要不是他拖着圣上的人不让出手,也不至于让你被歹人掳去,让我们兄妹分离,让你跟父亲母亲分离,也不至于让安安日夜啼哭,吵着要母亲!”
      秦富端起茶杯,抿一口,觉得不如府上的茶水好喝,满口的苦涩,“我知道。”
    

第199章 :寺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