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可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
秦富捧着脸眯着眼,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模样,“为什么呀……”
苏佾说,“你说,要是当年我没有寄希望于龙川,没有擅自做主就将你放置危险的地方,没有说那些让你伤心的话,我可以直接谋了这天下,那后来的一切也不会发生。”他更似喃喃自语,“若我那时候就坐了帝位,那你早就是我的皇后了。”
秦富爬在桌上,视线望着亭外黑漆漆的夜色,眼神直勾勾的,他今日特意找来,目地就只有一个,就算没有打算说出口,秦富心里也知道。
若再早一点,自己能再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思,能再果敢决绝一点,那就不会回来上京了,她喜欢这世间的红尘琐事,自己就陪她一起平平淡淡过了这一生,什么功名利禄,天下大业,怎能同她相比呢?
“那个时候,只当你是学生,就是有一日午睡起来时,看到你睡在我旁边,当时就有些紧张。”苏佾转着自己手里的那杯酒,就该在那个时候认识到这个小徒弟的不同,“那时候还不晓得你是女子,只觉得这个小徒弟也太秀气了点,不过也不知怎么的,就没喊你醒来,自己还重新装睡着了。”
“你常说自己自私,我也想自私一次,你放不下心里的愧疚自责,想用一辈子弥补,那我就强留着你,便与你无关了,怨我也行,恨我也罢,就是不能再放你离开了,不管你还爱不爱我。”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张儒雅清华的脸上,露出破斧成舟的无谓来,“这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两个,我哪个都不能放手。”
秦富听他慢慢说起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也是笑得发抖,便从桌上爬了起来,给自己继续倒酒,端着酒杯的手晃啊晃啊,撒了一半,另一半仰头喝下去,酒杯磕在桌上没放稳,咕噜噜滚在了一旁。
她扶着桌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嘴角挂着笑容,像是没有听到最后那番威胁的话,直直朝苏佾倒了过去,两人晕晕乎乎抱在一起,四目相对时,看着对方的人影都是重叠的。
“好多个你啊……”秦富觉得好笑,又呵呵笑了起来,双手环着苏佾的肩膀,打了个酒嗝,像是没有听到他发狠的话,只问,“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笑颜如花,苏佾眼神恍惚,又想起梦里她无助的哭泣温柔,若那天夜里的她是真的,那此时此刻她心里又是怎么样的呢?就因为一个柳岩松,因为一句愧疚,就要去用一辈子去赎罪吗?
那好,既然她站在那个墙角不愿意回头,这个恶人便由自己来做,“说什么?”
秦富依旧傻笑,“你不说那我说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上京吗?这样吧,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
秦富靠过去,脸颊抵着他的下巴,嗤嗤的笑着,却像大火里突然的降雨,将苏佾心里的火苗轻飘飘就灭了,她带点大舌头,眼神勾人,“怎么样,敢听吗?”
她做事从来都有目的,苏佾的心跳了两下,“难得你还有事求我。”为了撇清关系,这么些年她努力成长,还不是为了遇事自己能解决,不让两人有过多的牵扯。
这句话说的极酸,秦富也不闹了,乖乖靠在他胸前,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她又仰头看苏佾,看着看着又笑了,突然变得像个女流氓,伸手捏着苏佾的下巴,自己也将脸凑过去,呼吸交错着,视线胶着着。
“你醉了?”他问,其实内心有点紧张,藏在袖子里的手捏成拳头,放在秦富背后,僵硬的一动不动。
“好像是醉了。”他看着她弯弯的桃花眼,眼尾都泛了一层粉红,心里欢喜的紧啊,乖乖的将下巴搁在她手里,任她调笑的捏着。
秦富摇头,笑,“没醉,我从未有这么清醒的时候。”顺势放开苏佾的下巴,摆了摆手,“你不懂。”
她想起来苏佾的双膝还有伤,就起身不坐他怀里了,转而在亭子里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回头看看苏佾,又回来举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咕噜噜”全倒进了嘴里。
也没喝几口,就被苏佾夺走了,秦富歪头笑,很是恶劣的样子,“龙川囚了柳岩松多年,他是前朝皇帝,就算犯了众怒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我也没别的要求,就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柳岩松曾经经历过什么,我想他也尝尝那种滋味。”
苏佾没说话,只将面前的酒杯拿起来,一口喝了进去,秦富一把夺过去,拉着苏佾的袖口,将他扯在自己面前,她看不清楚,就凑在他眼前,“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秦富想,青木说的事情还真的不能告诉苏佾,他为了自己爬上这个位置,现在又要因为这个位置不能在一起,还要在以后的日子里互不相见,这真的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就连青木的小情人都免不了天道的抹杀,自己又如何能逃得过,还不如就让他当作自己并不爱他,就算以后自己死了,他也不至于内疚痛恨,受不了上天的捉弄而放弃自己。
那个女子爱的浓烈,绝望到要用自己的死在青木心上留下痕迹,不死不休,谁都不想放过。秦富却做不到伤害苏佾,哪怕她也渴望,剩下的日子就这么不管不顾,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
于是她说,“其实哪里有那么多故事,像你爱我,让你倾覆天下违背原则,你也愿意。像我薄情,你算好一切,我也不愿意走向你一步,都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除了安安,还剩下什么呢?”
“你说我痴情,曾许
第215章 :弯弯的桃花眼泛一层粉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