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就住口!”我冷哼一声,捏着手里的茶杯,朝着阿绕清他们望过去。
由于围绕着樗八子那一圈的硫磺粉已经是被风破了一个口儿,所以召来的黑色蝎子颇多,几乎都是排着队的爬进了那破了的口子,那些钻进硫磺圈儿的蝎子几乎都是贴着樗八子的身子攀附的,离着那泛着黄光的硫磺圈儿足足有三寸远的距离。
一柱香变得越来越短,偶然有香灰折了落到了香炉中,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凝结于蛊旗之下的几个人身上。
我眸光缓缓朝着阿绕清和季长随看过去,却见伏在那硫磺圈儿上的五毒几乎都奄奄一息,后面被召过来的毒蝎顺着五毒的尸骨爬过去,爬进了那一层硫磺圈儿,然后顺着季长随的衣角,去寻他指尖滴落在衣袂上的鲜血。
我不着痕迹的一顿,只觉得有那么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在我的鼻息之间,我能确定那若有似无的香味是从季长随那殷红的血里散发出来的,可是我就是捕捉不到,像是他血中的香气,又不像是。
那么一两缕若有似无的划过的我鼻间,怎么都捕捉不到了。
却蓦然听见一道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朵金蓦然口吐鲜血,僵直的倒在了蛊旗之下。
我只觉得心要跳到嗓子眼儿了,不自觉的便站起了身,由于起身的幅度太大,桌上的茶杯掉了下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殿上所有的人眸光都朝着我看了过来,南陵蛮微微眯了眸子,“阿满将军,怎么了吗?”
我伸手指了指,胸腔不断起伏,还在一口一口吐血的朵金,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她……她这是怎么了?”
禾列芒嗤笑一声,“学艺不精,适得其反。”然后他站起了身子,对着座上的宗主大人甚是恭敬道,“宗主大人,我想将她带回去。”
不用说带朵金回去干什么,肯定是又要丧心病狂的用人血人肉来驱蛊练功。这些畜牲不如的下三滥的招数,也就只有禾列芒才能用的出来了!
宗主大人没有说什么,既没有开口说行,也没有开口说不行。
我趁此机会,提了步子便有些慌慌张张的跑了下去,我跑到朵金的蛊旗之下,用脚蹭开那一圈硫磺粉,我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朵金,朵金,你还好么?”
她微微张了张嘴巴,便有殷红的血从她的口中,鼻腔中,眼睛里,还有耳朵里流了出来。七窍流血,真正的七窍流血,还有耳朵里钻出来的细小的蛊虫在顺着殷红的鲜血缓缓蠕动,朵金很痛苦,一定到了极致的痛苦。
她的眼神黯淡无神,有些涣散,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人的脸,她说不出话来,也听不到我在说什么,最后极为痛苦的死在了我的怀里。
咚地一声青铜鼓被小魔官儿敲响,他说,“时辰到了。”
我抬眼望过去便看到香炉之中的一柱香最后的一截儿香灰也已经落到了炉子中。
我小心翼翼的将朵金放下,然后朝着一侧看过去,就看到季长随无味到寡淡的脸。他感受到我的视线,微微侧了头看着我,我几乎能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几不可察的颤动了一番。
南陵蛮亲自下场巡视,最后定夺三人两队持了平,几乎是同一时间召齐了蛊虫。
原本还有一场比赛的,被我破坏了,我面无表情的说,“既然持了平,那宗主大人可否恩准我将朵金姑娘给葬了?”
禾列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依不饶的说,“宗、宗主大人,我……我还想着……”
宗主大人垂了眸子,缓缓站起了身子,不轻不重道,“即使学艺不精,体内蛊毒攻了心肺,也该留个全尸。”
禾列芒眸光闪了闪,不敢置信的看向我,眸子中迸发出来的怒意几乎要将我吞噬了,他刚攥紧了拳头,便被禾列?不动声色握住了手。
禾列芒蓦然一顿,回头看他,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只得冷声一声,拂袖而去。
我颇为得意道,“谢宗主大人开恩,谢宗主大人开恩!”
一众人神色各自隐晦不明的回了长生之地,可能是谁都没有料到不过是驱不来蛊,竟然遭到了蛊虫的反噬。
我将朵金葬在了长生之地的后花园里,洒了一杯酒,躬了一身然后离开。
塔塔垂着眸子轻声道,“阿满将军,太过锋芒毕露,也不太好啊。人总是要学着什么是韬光养晦。”
我毫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向来不知道什么是收敛,什么又是韬光养晦。”
塔塔咬了咬牙,跺着脚说,“整个半神巅的人都知道南陵蛮祭司不能惹,他的两个义子更是不能惹,您今天到是好啊,直接一语三关的讽刺了他们几个人!”
我对于上疆一族的叛徒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对于小时候遇见的想要接二连三要我命的禾列芒更没有什么好感,多的只是厌恶。
我压根儿就不想听塔塔说的话,我说,“我这个人学不会什么虚以委蛇,也学不会什么人情世故。我喜欢谁讨厌谁都写在脸上,我就是讨厌他们,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如何?”
“你!你可真是……”塔塔说不下去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咬牙切齿的摔上了门。
我转身便叫住路过的季长随,我意味不明的调侃了那么一句,“长随,你今天很香哦。”
季长随眸光不动声色的看向我,挑眉问我,“哪里香?”
我还刻意的去在他左右闻了闻,可以他换了一袭干净的袍子,上面不小心滴落的血也没了,我又转移话题说,“长随,我今天看你召蛊的时候割破了手指,疼么?”
说着我便想着伸手去捉他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小伤,算不得疼,我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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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