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此处,便是为我与我说道这些?”这不是吃力不讨好么?要是换做别人,这何用恐怕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吧,哪里还轮得到他在这里指手画脚,耀武扬威。不得不说,林孟对自己这一举仁义,甚是不满。
如果钦天监所言是真,那么他的所为便是先下手为强,而这个罪名最后还是落到了沈蘅身上。这不可以,这绝不可以,也绝无可能。
“何某不才,虽不及王爷决胜千里之谋,但对星象这一点上,还是自信颇许。今日的事情,何某纵然不能说出个谁是谁非,但我可以以性命担保,在上天安排的气数里,你不会是对的那个。”妖星祸国,从来就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这世间的妖邪之风,从来就没有静止过。一个安守本分的农民老百姓尚可揭竿而起,成就功名;一个君临天下的八荒君子亦然可以在顷刻之间沦为乱臣贼子。这世间的恩恩怨怨,谁是谁非,从来都不是凭一人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清楚的。
“既然如此,那你不如说说这祸国之人究竟是谁?”
林孟心中虽有铁秤砣,可何用的话,终究还是让他起了好奇心。他也想知道,这究竟是何用的确有才能,还是仗义疏才的一场凭空捏造。
“王爷过奖,何某何德何能能妄论天机。所谓祸国,便是国之气数将尽,人们无颜面对只时寻来的一个寄托罢了。”
何用的这些话倒是得了林孟的几分认同,只听林孟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只可以,这种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如建安之国,虽不至飘零却也是江山摇曳,战乱连年。
只是,如此江山是倾覆还是鼎盛,又与他有何关系?有吗?没有的吧?
“长乐公主生性灵敏,却不喜纷争,不慕权势,不具野心。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是那种祸国殃民之人,何某也承认,这小小皇城之中,野心比之公主或是亲王权贵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着实不在少数,而公主恰好是时运不济,方遭此无妄之灾罢了。”这些天来,何用与沈蘅打的交道并不算多,拢总而言,也不相十次上下,但仅仅是寥寥数面,他还是看出了这个人和他以前遇到的人有着的不同之处。
尽管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子的城府有多深,但至少,她不会是第二个西夏国相薛玄青。似乎很久了,很久他都没有找到这样的自信了。他自信,这一次,他不会再看走眼了。竹隐竹隐,隐于世外之竹,而今数来,多少年月尽被荒废,尽被多情挥霍,转眼间,这竹子的高风亮节已尽被磨平,深藏于内的他,怕是再也隐不下去了。
“不是阿蘅,是我?”此刻,林孟已经万分肯定了何用的所认为。他知道的,这个祸国之人必然是和他们有关,不然何永不会这样问,同样,现在也只有自己是这个说法的最佳人选,因为现在的他等同于乱臣贼子,别无二处。
何用沉眸,唇边笑意依然:“王爷也不必这样急着断章取义,所谓祸国,也只是一个说法。没有发生的事情在现在来说,一切都只是推断,毫无意义。”
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定呢?现在林孟为了一个女人尚可如此大兴干戈,这样的人,难免会在日后祸害苍生,这样的人,至情至性,也可怕至极。尤其是现在的林孟,喜怒无常,冷血麻木。
何用的话,林孟多多少少的还是听了一些进去的,只是仅仅是这些,还是难以动摇他内心的坚守。
“那你连夜造访,又是意欲何为?”都说无利不起早,林孟可不会认为何用这么晚跑到这里来挡路就是为说这些鸡毛蒜皮的有的没得的小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如今正是天下归元,九州一统的最好时机,只要王爷需要,何用愿意为王爷鞍前马后,死而后已。”何用心里镇镇的告诉自己,这个人与昔日那个病娇柔弱的叶家小四毫无关系,同样,在这个人身上,他也找不到当日那个叶孟的一丝所在。或许,真的就是这样,那个所谓叶家四子的存在,就这样被抹杀了,抹杀的一干二净。
“千秋万世名,寂寞身后事。这是你想要的,却不是我想要的。”林孟神情肃穆,如是那般的不容反驳。
何用止住了笑意,眼睛里是无比认真的诚恳。只听他沉声说道:“年少不知当时错,而今方悔少年时。天命所在,王爷你避无可避。这是个契机,是危机亦是良机,何某愿意恭候到王爷想开的那一日,何某人今日说过的话,终余一生不会更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便算我输!”
撇下最后一句话,林孟扬长而去,徒留何用在原地,看着这一场顽强的固执,脸上开始出现了淡然的笑意。
“终有一天你还是要回来的,因为你是长兴王,你避无可避!”
第312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