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秦龙剑已经静静地等待着老人口中的话。
难言之隐,究竟是什么难言之隐?
越发期待事情真相的秦龙剑,静静等待着。
老人喉头一动,若有所思,应该是在酝酿言辞,片刻,极其短暂的时间,老人神色中,多了几丝正经气息,少了几分当时的“老不修”风味。
小浩倒是一副怨妇抱怨的模样,双手叉腰,一瞬间,那姿势定格在哪里,有所神往。
老人对此不理不问,只管自己说道:“要说起来,其实也无甚怨念,只怪自己年龄尚小,力有不逮,再碰上一些个矛盾,缺乏依靠,在百般无奈之下,小耗子被人强迫加入了一种组织。”
小浩听到这里,神色些许憔悴,那时,历历在目,一瞬间,悔恨、无奈、懊恼皆是充斥于内心深处。
秦龙剑当即面上浮现出一抹疑惑,或者说早已经疑惑,只是现在愈发的严重,不禁在心里暗暗思忖:“加入组织?难不成是某种逼迫别人必须完成某些不道德做法的组织?莫非小浩就是因为这样而不得已坐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脑中疑惑万千,但是并没有洋溢出来,而是全部都被他死死藏于脑海,静静凝视着老人所说,默默地听着。
一旁是徐旭,一如秦龙剑所作所为,相当的有礼貌,没有打断老人的讲述,而是十分尊敬的听着。
老人轻轻一叹气,眼神之中,那一双已经完全浑浊的眼眸,完全不是秦龙剑、徐旭、小浩年纪轻轻所能比拟,浑浊不堪,发白发灰,瞳孔与眼球之间,渐渐模糊,与年轻人之间的眼睛有着泾渭分明的差别。
吐出一口气后,老人用仅剩的、一直越发佝偻越发枯瘦的手臂,轻轻舒缓胸中的不畅,慢慢说道:“我上了年纪,已经记不清究竟是多长时间的事了,大概有个两三年吧,也不是很长,但是这两三年,却十分的可惜,两三年,人生的两三年当真很多吗?老朽已经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现在也是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活不过下一个两三年了。”
“说这些胡话作甚,老张头,你不是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怎么着,你还活够了?”听到这些话后,小浩那叫一个不乐意,眉头紧紧凝聚,不过年龄尚小,不足以让一个“川”形成。
老人完全将这句话置之不理,一本正经的跟秦龙剑与徐旭说道:“那个组织,其实连个组织都算不上,就是一群青皮无赖,整日里欺软怕硬,为非作歹,仗着年轻气盛,再加上有十几人抱团,所以算得上一股不大不小的恶势力。”
“他们,我一定会脱离出来,不用老张头你操心,到时候我出来了,就找个地方把你安置好,省得你整日瞎几把逼逼,说的老子耳朵都起茧了!”小浩当即说起了气话,他知道老张头要说些什么,更知道老张头希望秦龙剑和徐旭做什么,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个劲的反对老张头说出这些话。
但是,他的心中,亦是矛盾,因为,他实在是渴望自由,渴望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他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希望,就将别人拖下水,做着不地道的事情。
越发矛盾的小浩,就这样既期待又阻挠,一时之间,居然场面变得滑稽而尴尬。
好在老人自己自顾自地说,完全不将小浩的话放在眼里,只当做耳旁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甚至是当一个屁给放了,所以他的讲话才没有被打断。
秦龙剑这时候已经猜出来了,心中了然,不过没有吐露出来,渐渐地将目光放在老人手底下拐着的那根拐杖之上,若有所思,但是表面上依然是在全神贯注的听着老人的讲话,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
同样,徐旭静静得听着,一如秦龙剑般所思所想,这件事情,已经猜到测得八九不离十。
实际上,老人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很浅白了。
老人的要求,无非就是希望秦龙剑和徐旭出来帮助一下小浩,见义勇为,救人于水火之间。
老人轻轻咳嗽一下,一口老黄痰从他嘴中卡出来,咳在地上,顺便用蹒跚且颤颤巍巍的脚底碾了碾那口老黄痰,样子当真生动有趣,这时候也不禁自己嘲笑起来:“唉,老了老了,你们瞧瞧,这都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喘一喘,以后啊,只会越来越厉害,岁月不饶人,刀一般的杀人呐!”
听得这番自嘲,一直静静听他讲话的秦龙剑不露出半点嘲笑之意,这并不是虚伪和掩饰,而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佩服这个小浩嘴里的老东西、老张头、老不修,因为这位老人言谈举止和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是散发出生死看淡云卷云舒的独有豁达感,豁达,当真是豁达,看透生命、超越生命的豁达。
徐旭这时候浅淡一笑,似乎是与老人这番自嘲交辉相应,亦或是相得益彰,老人看见后咧嘴一笑,摇摇欲坠风雨漂泊的几个稀疏老黄牙,顿时流露出一丝滑稽之感。
老人一笑置之,淡淡说道:“说正事,说正事。小浩现在十岁,两三年前是多少岁了来着?罢了罢了,老朽的算术一直都不精巧,拾点破烂还钱的时候都经常被人赚便宜,且不谈这个。”
随即将满是褶皱的枯黄衰败如树皮的手掌轻轻搭在那根拐杖之上,大有一丝世外高人般的出尘之感。
质检轻轻摩挲着拐杖头,一般的拐杖。手柄处,皆是以龙头雕刻之,而这根简单朴素到无以复加的拐杖,却毫无这些花里胡哨的雕龙画凤,手柄处,就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树根,手持十节龙头杖,不指虚空即指云,由此可见一根雍容华贵的拐杖,有着怎样的地位。
老人继续说道:“小耗子入了那个组织,怪当年不懂事,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当时无可奈何,根本就打不过人家,人家见小浩身手还算矫捷,就决定让他担任那个狗屁组织的扒手,专门偷人家东西,甚至还要以老朽的性命相逼,不入他的狗屁组织,就把老朽杀了,哼,这般鬼蜮伎俩,甚是可耻。”
“那有如何,现在我无可奈何,以后羽翼渐丰,翅膀硬了,还怕
第200章 “托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