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凑到秦龙剑耳边,缓缓说道:“刘鹤群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换了念头,准是这个自称是陈言之的人做的,本来咱们千载难逢的机会被此人一手打破,眼光着实刁钻老辣,以后注意此人,小心些。”
秦龙剑轻轻点头,亦是小声说道:“此人的实力不可小觑,最好是有机会调查调查此人的背景,要好做到知己知彼。”
“咱们从哪里调查?有这个资源吗?”徐旭轻声疑惑。
“当然了,咱们没资源不假,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但是咱们有一位资源极为丰富的主,不就在眼前吗,处好关系,还不能给咱们帮帮忙?”秦龙剑旋即瞥了一眼聂子谦,有些就奸诈的说道。
“我倒是忘了他,是要好好处处关系了,以后在这里,要跟着他沾光了。”徐旭认真回答道。
秦龙剑微微点头,然后不由得再次瞥见了聂子谦,心中百感交集,今日要是收拾他一顿,当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就这样因为陈言之的到来而溜之大吉,极为惋惜。
遂愤愤道:“唉,这个陈言之,来的真巧,不光来得巧,还真会办事,居然三言两语就把刘鹤群说服了,这倒是颇感意外,不过说起来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刘鹤群这厮居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道歉认错,哪怕只是含糊其辞的道歉,却无疑低头了,凭这点,就足以断言,此人是个人物,可敬畏又可恨。”
“确实,刘鹤群这厮,以后要好生提防着。”徐旭轻轻低头,肯定秦龙剑的分析。
郑舒怀在一旁看的战战兢兢。
论起来对刘鹤群感情最为纯真的,就属郑抒怀了,从始到终,从三个月前到现在,都只有一种感情。
畏惧。
一招制敌,这种实力让他不得不打心底里感到畏惧。
郑舒怀是个地道的世家子弟,家室虽然比不得刘鹤群,但也算有家可败的人物,从小衣食无忧,且尝尽甜蜜,风流纨绔,极为潇洒。
但自从那一天晚上之后,遇见了改变他一生的人。
这个人不是秦龙剑,不是徐旭,也不是然他当时芳心春动的柳青絮,而是造就一剑之下、生死之间场面的刘鹤群。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的那个场面。
还记得那一股扑面而来的冰冷剑风,还记得那一柄放在自己喉间的玉龙宝剑,还记得出剑之时那一声清脆悦耳的龙吟。
如从一而终的感情,皆来自那一剑。
自那一剑之后,郑舒怀是见到刘鹤群就避而远之,恨不得众生不见。
那是打心眼里的怕。
如今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心中的恐慌早已经开始作乱,压抑不住,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现在却见到这个自己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角色,正要被羁押,这一种窃喜之感实在是令他眉飞色舞,欢呼雀跃。
长舒一口气,郑舒怀就一直表面上冷眼旁观,内心里沸腾狂喜。
就在这时候,刘鹤群不知为何,瞥了一眼郑舒怀,发觉这厮正在以一副窃喜的丑恶姿态猥琐而笑,脸上的鄙夷气息愈发浓厚了,心中转念一想,转作浅淡一笑,缓缓说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阁下称呼为郑舒怀,可有误否?”
话语甫落。
铿然一声,郑舒怀不禁打了寒颤,全身都紧绷绷地一个激灵,后脊一阵发汗,紧张万分,惊骇到无以复加。
哆哆嗦嗦的脚步,无疑是他震惊的表现。这时候看他都不敢去看一眼刘鹤群,面色铁青,神情复杂,居然都忘了要回复别人的问话。
见到他这个样子,胆战心惊到如斯程度,刘鹤群心中的鄙夷不屑气息又一次变的浓厚,上一次一剑不曾杀他,已经网开一面,而他却脸皮如此之后,不知死活,真是自寻麻烦。
刘鹤群将眼神之中的不屑压抑下来,平静冷淡中又故作温和,仿佛十分客气的样子,笑眯眯看向郑舒怀,亲切问道:“阁下是否唤作郑舒怀?在下驽钝,记性不好,恐怕会有记错,特来询问一声,阁下怎么痴痴不肯回答?实在思索何事?是记起了三个月前的事情?可否回答?”
一连续亲切关心的问题,从他口中妙语连珠般的倾泻而出,看似平平淡淡不起波澜,实际上,在这些话语中,每一句话都足以让郑舒怀这个彻彻底底的手下败将感到心悸。
听闻此语,自那一夜就落下心理阴影的郑舒怀,瞬间心如死灰,面如死铁,不敢吱声。
就在这时候,秦龙剑挺身而出,他知道郑舒怀是因为那一剑而吓怕了,这可是心理阴影呐。
上前一步,秦龙剑面色不改,看向刘鹤群,与他四目相对,言谈举止不卑不亢,从容应对,缓缓说道:“这自然是不假,三个月前的那一天连在下都有所耳闻目睹,怎么有假,要是短短三月阁下都已经忘却,那未免贵人多忘事了些。”
“呵,贵人多忘事算不上,不过要看对面是什么人了。”刘鹤群淡淡说道:“三个月确实过得有些快,不经意间我们居然会在这里遇上,居然会发生眼下这些颇为戏剧性的事情,倒真是有趣的很。”
陈先生在这时候,看了看天,日已过中,恰恰是出去闲逛的好时节,于是乎缓缓说道:“既然无事,那大家就先退散去吧,各自有营生。”
可不要小看这句话,秦龙剑听着这句话的时候,惊骇的不行。
这样说了,也就意味着接下里就彻底将刘鹤群叫出来,自己散了,这份豁达,这份胆魄,决非寻常人可以轻易做到。
刘鹤群随之附和说道:“确实,陈先生你一向很忙,今日能在百忙中抽出身来照料在下,不胜感激,他日一定登门拜访。”
他说的是登门拜访。
这这句话就太客气了,自从刘巨富给安排之后,他与陈先生之间,就简直是亲密无间,登门拜访……根本就要在陈先生家住下。
就要下榻了,结果今日来这么一出,世事难料。
陈言之淡然一笑,回应道:“无妨,就相信聂家人公正作风吧,我是沧溟之人,对于聂家人的行事作风耳濡目染,知之颇深,一向也曾关注聂家之动响,深受其高风亮节的影响,所以才敢将你托付他们乞求公正处理。”
第260章 风轻云淡的陈先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