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项雪几番讥讽，楚焕虽是跟着张晓云走在这街市之中，脸色却也不算好看。毕竟，楚焕自认完人，平生不求有功，但求对得起身边的每一人，此番南疆行，非但舍弃了柳如媚，却也守不住宝儿，甚至连师晴也丢了，这其中滋味却也让楚焕多有难言。
“项雪心性不坏。”楚焕低头，跟着张晓云行走之间，张晓云倒是开口说道。虽然张晓云也不知道楚焕和项雪说了些什么，但是进门之时的感觉还是隐隐有些争锋相对的模样。
“国母，昔日因为楚天行而身受重创，即便是项雪也不曾见过国母几面。项雪这百十年间倒是竭力想要找出楚天行。”
“这与我何干？我又不是楚天行！”张晓云虽是开解，但是楚焕心中却也多有难耐，当下却是沉声说道，虽是没有动手，但是也算是楚焕心性宽宏了。
张晓云脚步一滞，楚焕差点一头撞了上去，“楚焕，你信命吗？”
“道分天地人，我自然信。”楚焕刚抬起头，张晓云倒是迈步走了起来，此刻楚焕抬起头倒是看到了周围的摊贩。这里虽是南疆之中，但是这些人也不知何处找到许多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食材，刀剑，各色异宝却是琳琅满目，胜过初时南疆妖族中所见几分。
“那你可知道天地万物皆有定数，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楚天行旧友找寻，但是他们既然选定了你，想必也是看重你。”张晓云话语之间，倒是渐渐引着楚焕走出了这街市。
初时在岸边所见，单单只是感觉灯火相映，分外热闹，此刻行走其中倒是发现这地方似乎是盘山而起，街市之间绕着山壁，连绵不断。
“昔日，你在蜀山外门附近是为了什么？”此刻，楚焕有些许空闲和张晓云在一起，倒也不愿提及楚天行，单单是谈起昔日旧事来。
张晓云走到山腰，倒是缓了缓气，“蜀山之中虽是掌教，长老各司其职，但是也并非一人统领，初时未寻得叶一兮的同意，我待在蜀山附近，本准备强攻蜀山，抢回我父亲的魂魄。索性，最后叶一兮应许，其后诸多长老默许之下，我们才入得蜀山断天峰。”
“……”楚焕闻言，倒是一时无言，毕竟真要细说起来又绕回蜀山和魔族之争，再绕回昔日南疆之乱，又自然牵扯出楚天行来，却是楚焕不愿多涉及的。被楚天行选作替身却是楚焕心中难解的死结。
“当日蜀山外门，阵师周家和天元殿众多弟子也是你们杀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楚焕却是开口问了一句。话语之外，双手却也不由自主的握紧，毕竟若是当日的那个青铜轮椅之上戴着青铜鬼面之人真是魔族之人，楚焕却也断然不能这般和气的待在魔族。
虽然张晓云昔日曾经留手，算是留了楚焕一命，但是且不管周家一门，单就是自己外门武斗顶替下柳如媚，让她一个心性纯良的无关之人受断臂之祸，楚焕心中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释怀。
“不是。”张晓云缓了缓，见楚焕也没有看看远处的风景的意思，倒是随口说了一句，转身继续迈步前进，“南疆大祸对于南疆生灵算是大难，对于南疆之外的修士而言也不可能作壁上观。蜀山之中有人一心想要将南疆众生置之死地，也自然有人想要帮助我们。更多的也不乏，想要趁着这乱局浑水摸鱼的人。”
楚焕闻言，皱了皱眉头，“这么说袭击周家和外门天元殿的不是你们？”
“说不好，这魔族本就是昔日遗留的修士，又有诸多修行楚天行所传功法之后不能自己的修士……即便是这里，我虽是找过你一次，这不是又有人带你来了。”张晓云话语之间倒是随意许多，毕竟说到底楚焕所谓的周家也好，外门天元殿也好，终究还是事不关己，纵然是多有惨象，张晓云也只能退避几分，也不能说是阻止什么。
楚焕闻言却是一时无言，毕竟诚如张晓云所说。不说着天地之大，单就这魔族之中他也算不得全知全能，张晓云不能，楚焕也不能。这世上有无数的争斗，无数的生死离别，爱恨情仇，只不过这些事情与楚焕有关，却也一时无法释怀，但是真要说是极力的争论，追索什么，却也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且不说张晓云有没有这个能力的，单是此刻楚焕要张晓云彻查这魔族之中是否有那戴着青铜鬼面之人，张晓云却也未必真就该照做。
心念至此，楚焕却也不愿轻易放下，“那你可知道有什么人是坐着青铜轮椅，头戴青铜鬼面的？”
“有……”张晓云一步踏实，站在一处楼阁之前，却是长出一口气。这些建筑盘山而起，虽然行走其间也尚且不觉，但是也不免有些疲累，“你知道这世间有哪些势力吗？”
“三门五宗，儒门，道玄门，将门，炼尸宗，血宗，玄鬼宗，百夜宗，再加之影宗谓之为幽冥五宗，天之三门。当然还有蜀山，昆仑，其外诸多小门小派不计。”楚焕虽是初时算得了解，但是也多少算是蜀山弟子，也算是了然几分。
“三门五宗在中央，西南蜀山之外有南疆。南疆之中，断界有三，边缘的无望草原之上多是寻常妖族，城池不计。第三断界有昔日大妖三首魔象的传承家族严家。其中我们这处第二断界以北有百果林，昔日南疆大妖六臂狂猿子嗣居住其中。”
张晓云话语之间，倒是随手招引，这楼阁之中倒是走出一位妇人，约莫四十来岁，寻常农家打扮，扎着灰色头巾，带着一条围裙，也不问询些什么，搬出一张小桌，却是自顾自的摆弄起来。
“除去了这些南疆大妖的子嗣，我们魔族也三三两两，四散而居，虽然这里也有数万之数，但是其他地方也不少见。除去了这些皮毛，断界之中还有诸多隐秘，你若是继续向着深处前去，也算是能够开开眼界。”
见这妇人摆好桌席，张晓云倒是示意楚焕落座，“传言这南疆深处不但有诸多狂暴的妖兽，甚至有一处阵法能够勾连下界。一处真正的世俗界，非但是没有灵气，甚
第138章 渔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