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正阳峰。
楚焕所居的小楼阁灯火通明，一行人倒也彻夜未眠，只作详谈。窗外星夜如织，却也无人观赏。山风微扬，却也无人感知。
“这么说，叶一兮是天门四杰之一？那么这所谓的天门四杰还有谁？”
楼阁之中，柳如媚听完楚焕所说，倒是皱了皱眉头，隐约也不知信了几分。初时楚焕听闻也心惊不已，几番反复，此刻虽是讲述，自己听到，倒也多感觉是些闲言异志般的鬼怪离奇。
“其中有早年在南疆被南疆大妖合力诛杀的楚天行，然后叶一兮，最后一人我尚且不知，但是想来应该是昆仑之中的长老或是主事一级之人。”
楚焕话语之间倒是也算坦诚，毕竟这前前后后牵扯巨大，却也遮掩不得。
“你这话语之中，除去了三人之外，却也少一人啊？”
楚焕虽是言辞恳切，但是柳如媚听闻之间却也机敏非常，很快找到了楚焕话里的漏缺。楚焕见此却也微微皱了皱眉头，隐约也感觉这话瞒不过柳如媚，没想到尚且来不及细想些什么借口却是被柳如媚一语揭穿。当下倒是开口说道。
“三日之后，叶一兮连同张晓云一行会前往南疆，似乎是要去寻求解决南疆大祸的根源所在，你们有谁想去吗？”
楚焕目光略过柳如媚，看着白熊和师晴，却是转过了话题。目光之中看着茫然的一人一熊，倒是没有感到丝毫意外，这一人一熊本就是跟着自己一路闯荡，自然是跟着自己的意愿行事。只不过当下未免柳如媚追问，楚焕却也只好转过话题，略过其他。
“我想去看看……兴许还能有什么大妖送我些宝贝什么的。”
话语之间，似乎感觉到楚焕的目光，师晴倒是开口说道。只不过却是让楚焕隐隐皱了皱眉头，这姑娘却也丝毫不让自己省心太多。
“张晓云形事无端，而且这其中牵涉过多，且不说我们修为如何，单单只是因为张晓云所引领，我便隐隐有些不愿前往。毕竟这其中的事端牵扯过多，许多旧事或许也是我们所未知的，若是张晓云有意引领我们去赴死，只怕我们还真没法轻易脱身。”
话语之间，楚焕想到了南疆边界的交战，隐隐却也冷汗连连，目光之间倒是错开了师晴和柳如媚，看着一脸茫然的白熊说道。
白熊一脸茫然，心中大抵也在寻思楚焕为什么一脸正色的和自己说着这么许多，只是耳边却是传来柳如媚的声音。
“你是不是在隐瞒我什么？”
这话一出，楚焕却也不好再故作无视，只能看着柳如媚，开口说道。
“什么？”
“你所谓天门四杰，虽是一人不明，但是两人已知，一人昔日南疆之楚天行，一人我蜀山最强之叶一兮，还有一人是谁？既然你说最后一人是昆仑主事长老一席，那所谓的最后一人莫不是我蜀山长老？蜀山大祸连连，长老一席所存无多，你又百般遮掩，莫不是与我相关？难道是我的引道恩师，元虚真人不成？”
柳如媚静静的看着楚焕说完，目光却是避开了师晴，避开了自己。当下倒也开口说道，虽是久不多言，但是话语之间却也条理分明，却是一副吃定了楚焕所想的样子。
楚焕闻言，却也未曾多言，单单只是转过目光看着柳如媚。这目光柳如媚很熟悉，也很讨厌，初时楚焕见到自己的断臂之时便是这样的目光，楚焕的脸上虽是掩饰得很好，但是目光却也无论如何隐瞒不了许多。
见到楚焕目光之中的东西，柳如媚低着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却是缓步走出了迎客厅。楚焕未曾多言，对于元虚虽是算不得了解，但是元虚的仙风道骨，气质超脱，便是在初入蜀山之时就让楚焕多有挂念。
其后也诸多帮扶，话语之间却也多有良师风范。所以即便是最后元虚身陨，甚至是知道他天门四杰的身份，也不过可能是出于其他目的才对楚焕多加关照之时，楚焕仍旧愿意行叩首之礼。
只不过相对于楚焕，柳如媚对于元虚真人的却是比楚焕的感情来得更加深刻。初时荒野相遇也好，外门武斗也好，楚焕就隐隐觉得柳如媚虽是魅骨天生，但是却也卓然自傲，隐隐有些岁寒风骨，非但是对于正邪强弱，对于自己的授业师门——蜀山却也多有尊崇。
昔日也曾听柳如媚说起她从前总总，却也多是关于元虚真人，初时柳如媚本无仙缘，根本不可能寻道蜀山，是元虚路过，见柳如媚伶俐，特意带到蜀山。从此柳如媚却也一夜成就了百世未曾想过的美事，她也自感其中机缘，每次下山多有锄强扶弱，散尽家财之举，却也多多少少算是对于这一朝入蜀山的感怀之情。
楚焕虽是未曾言明，但是言行之间却也袒露无异。楚焕也不知为何，见到柳如媚之时却也远不如其他人一般圆滑，甚至隐隐之间连借口都有些迟疑。元虚真人对于楚焕尚且是叩首行礼，对于柳如媚却也更是恩重似海，不可轻言。
楚焕也不知如何去拦着柳如媚，也不知如何安抚。元虚真人的尸身尚且在正阳峰顶的茅屋之中，却是让楚焕如何掩饰也不得其解的。
柳如媚低头缓步离去，迎客厅之中倒是一时陷入了沉默。且不说白熊，即便是师晴也隐隐感觉这气氛有些凝重，当下倒是赤着脚，快步踩过地砖，却是径直扑到了楚焕怀里。
楚焕微微一惊，倒也一时忘了初时所想，只是顺手护着师晴，看着师晴的明眸，倒也淡淡说道。
“你怎么生得这么黏人了？柳师姐在场之时，我尚且不在多言，你日后也需得端庄些。”
话到此处，师晴倒也不开口应声，单单只是脸上有些红霞。楚焕却也不忍多说，单单只是随手抹了抹师晴白净的小脚，算是擦去了些许的尘迹。
“…………”
迎客厅之中，倒是一时无言，此刻夜色正深。蜀山之中，初时所见的弟子也不在多，连番消磨，即便是蜀山却也多少为之变动几分。除去了诸多主事长老，叶一兮既去南疆，只怕蜀山易主也不过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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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恩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