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弥漫,唯金银二色交相辉映。
如同神圣的仙光在地狱打开一道通往天堂的大门,让人心生向往,举目望之。
纤弱窈窕的身躯凭空浮起,三千发丝垂下,献血还顺着胸口逐一流下,微微起伏的胸口表明了少女还并未身死。
金光银丝仿若眷恋红尘的丝带交缠在少女逐渐冰冷的身体上。
周边,是冲天而起结印大阵,犹如星图点点复杂绮丽灼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长风鸣啸,天地寂静,世界陷入定格,一切好像都停在了这刻。
只有这一处...
散发着心碎哀鸣的光华,肝肠寸断。
男人站在少女身前,明明还是高大威猛的身躯此时却看着格外狼狈可怜,他举着长剑,久久不能言语。
喉腔里是抑制不住的悲鸣呜咽,他死死盯着那悬浮于半空的纤美身躯。
眼底是深情,是不舍,是哀痛...
最后,一切情绪都化为了决绝,时辰已到。
他也该走了...
长剑高举而起,指向那爱入骨髓的恋人。
“九国三百八十七年,衡家末代传人衡曦,契山河为阵,引日月为眼,化血作墨,凝骨为轴,以炼古画大阵,镇天下浊气!愿换世间安康,天地守恒!”
“先祖为证,寿阳为誓,第三十六古画,炼!”
轰~~呼呼~
狂风过境,金光升天而起,银光好似长河在地面上铺出一大片光泽阵地。它们分别从天上地下将少女包围,绚烂夺目的光辉之下,少女的身躯开始颤动。
隐忍痛苦的**从那微张红唇溢出。
古画...
是要活生生的人凝练而成的。
全身血骨好像被烈火拷打,又好像巨石碾压,剧痛不已,宛如上百根银针戳,也宛若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身躯。
那种痛苦,那种难耐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听见少女难受的**,衡曦握剑的手越发用力,青筋根根凸起。
面色逐渐青白,但他还是一错不错的认真看着少女,那一双锐眸不曾眨动,哪怕被风吹得生生最疼,他也不曾眯眼。
他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被一点点嚼碎,化做星辰灰土,不留下一根发丝。
然后又由金银两逛合力重新凝成长卷古画。
阿瑾,再见...
呼啸的狂风停下,金光和银光散去。
顷刻这边的一切异常现象又化为虚无,光影淡却,土壤龟裂干燥,四周房屋倒塌,以男人为中心方圆十里是空荡荡一片。
好像...先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唯一变化的就是...
男人手中多了一幅崭新的卷轴。
不同于其他卷轴,被他随意放在身后书篓。
这份卷轴由他亲手捧着,紧贴于心脏处,小心翼翼仿若稀世之宝。
曾经目睹家族灭门都不曾弯曲的背脊,此刻像是一个佝偻的老人般弯曲颓废,坚韧冷硬的面容又恢复了冷然,只有那漆黑深沉的眼底带了一抹光。
明亮的好像要烧去这世间一切。
他一手撑着剑,一手抱着古画,一步步走向那天际,金光银光最后残留的地方。
蹲下...
长剑落地,男人盘膝而坐。
那一直珍重抱在怀中的古画,被放在了他的膝上。
而背后的书篓则随意脱下,放在一边。
男人那锐利深邃的眼眸闭上,黑长的睫毛亲亲抖动,微薄而冷清的唇微启。
“天崩地裂,浊气肆虐,吾以寿阳为媒介,以血骨为代价,愿用三魂七魄支撑三十六古画大阵的形成。”
一个可以扭转天地乾坤的阵法,它的条件自然十分苛刻,不仅它每处阵点都需要合格的古画,就是最后所有古画的连接形成,也需要有人牺牲支撑。
而衡曦,就是那个牺牲的人。
不同于古画的牺牲,永坠黑暗,无尽的镇压和封印。
形成大阵的人...却是彻底的魂飞魄散。
随着男人吐出的字越来越多,那原本已经黯淡了的金银光华再次绽放,像是一束烟花般迅速向八方扩散。
同时,那些书篓的古画逐个升起,漂浮在高空之上,散发着灼目璀璨的光芒,光华之亮竟然这已经彻底陷入血色的世界多了星光。
九国之上,无一百姓不抬头仰望。
那是什么?
星光!?
还是...曙光。
一幅,两幅,越来越多的光华升起,像是人门心中的希望,一一被这些耀眼的色彩点亮。
最后那原本静躺在男人膝间的古画,终于也跟着这些古画缓缓升起,不同于其他古画的灿若星光,它身上的光华更甚。
金银二色像是调皮的孩童紧缠它不放。
升起那刻,这世间所有的百姓都差点以为太阳和月亮回来了...
三十六幅古画,一一成圈型将地面是的男人包裹而住,迸发着绚丽多彩的光束。由央瑾那幅古画为中心,金银两光出!
诡谲灿烂的金丝银丝快速连接上所有古画,好像成一蜘蛛网,但比蜘蛛网更复杂神秘,让人看着不由入了迷,着了魂。
古怪神圣的网丝铺开,天地大阵,已成。
第65章:万家灯火,满天星光,只为一人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