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翻白眼啦……”
“小师妹,你睡觉流口水……”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将余一从无间黑暗中拉了回来,她的意识浮浮沉沉,好不容易使足了力气睁开眼,就见马上一张大脸就要往她身上靠,余一下意识地就拂开了那张陌生的大脸。
“大脸”眼含无辜,委屈地盯着余一道:“小师妹,我不就是看了你流口水嘛,至于使这么大劲扇你师兄嘛!”
他作势将那张印着五指印的“大脸”露给余一看,怨气十足地撇撇嘴:“师兄就知道小师妹觊觎我这吹弹可破的肌肤,得不到就要毁掉……”
余一还在反应中,自动屏蔽了周遭的声音。她记得今天是她爹的头七,她在房间睡觉来着。
然后做了个梦……
哦,她想起来了,自己似乎是躺尸了……
再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这不是她家,这张大脸她也不认识,低头看着一双稚嫩的手,这不是她常年握笔的手指。
“大脸”见她没出声,凑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边碎碎念着:“脑子应该没烧坏吧,这人怎么魂儿都没了呢?”
余一往后退了一段,这脸可真大,“真像余培明的烙饼啊……”
她不自觉地出了声,“大脸”听了满意地笑了笑,没在意余一的动作,收回手道:“这才是我的小师妹嘛,回魂了!”
余一观察着他的神色,似乎很满意,难道是她刚刚说他的脸像烙饼一样——大?
“小师妹,师兄求你件事呗!”
“大脸”不自然地转着眼珠子,心虚地说着:“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师父你昏迷的事儿,我怕师父知道了担心,你也知道师父他老人家……”
他声音越说越小,小到没声。余一越发觉得不对劲,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难不成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被眼前那“所谓”的师兄给弄死的!?
“大脸”抬眼就看到余一眼中赤裸裸的怀疑,以及好像有那么一丝唾弃?
唾弃!?
他立马反应过来努力地向余一解释道:“不是我啊,小师妹,是你自己要吃的,我拦着不让你吃了你偏要吃。”
说着他一拍脑袋,面露愧疚,神色不像作假,“虽然源头错在师兄,可我不是把你救回来了嘛!”
余一抿了抿唇消化,敢情儿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吃死了!?
她缓过来问道:“我吃了什么?”
“大脸”瞪着眼睛又凑了上去,疑惑道:“小师妹,你忘了?不应该呀!你明明……”
余一点头眨眼,淡定道:“嗯,我全忘了,所以你要负责!”
眼前的人沉默了,余一也不慌,半晌“大脸”试探道:“那小师妹不记得我了吗?师父呢?乌有山呢?还有……”
余一看准掐断了他的疑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我自己。”
“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凝重了起来。
房间中的气氛顿时就压抑了起来,安静得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是一个健康的身体,她还活着。
“师……兄不打算负责了吗?”
余一叫得别扭,眼前的人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吧,她毕竟都已经双十了……
眼前人有些不知余一所云,下意识回了句:“付!怎么不付!”
余一笑了一下,“那就告诉我你知道的事儿,没准儿我还能想起来。”
“好吧,你叫余一,十年前来到乌有山,拜入了我们的师父——子虚先生门下,年十五,而我叫程以肆,是你的师兄,师父的大弟子,与你同岁。”
余一继续看着程以肆,“然后呢?”
程以肆思考了会儿,恍然想起道:“但是你从来不叫我师兄!”
“那叫你什么?”
他伤心得脸都皱了皱,活像是烙饼被油煎得起了泡,“你叫我烙饼师兄。”
余一:“……”
嗯,看来她的眼睛没问题。
算了,她还是自己问吧,这人像癞蛤蟆一样,戳一下,跳一下的,大约少根筋。
“师父所属什么门派?”
“大概是……子虚乌有派吧!”
“我为什么要来拜师?”
“因为你活不长了。”
……
“那我父亲和母亲呢?”
“应该还在的,你父亲好像叫余什么明来着,余什么呢?”
余一眼皮子跳了跳,下意识地试探道:“余培明?”
程以肆听了,浑浊的眼神一亮:“对,你爹就是余培明,你是想起来了吗,小师妹?”
余一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再反应过来,浇灭了程以肆心中那期望的小火苗:“并没有。”
余一叹了口气,怎么又是余培明,她怎么就甩不掉呢?
她心底突然冒出一个不祥的预感,子虚乌有派,子虚先生?还有乌有山,再来个余培明?
怎么念着这么朗朗上口呢……
余一低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心沉了下来,“现在哪朝哪年?”
“大梁啊,建元二十一年。”
余一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前梁?建元?”
程以肆和她大眼瞪小眼:“什么前梁后梁的,就只有一个大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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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子虚乌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