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退朝后,余培明被景帝单独留下了。
“爱卿以为晋王何看?”景帝向后仰了仰,叹了口气缓缓朝他发问。
余培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拱手道:“臣以为,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晋王。”
景帝身体前倾:“哦?爱卿为何如此觉得,毕竟朕的这个胞弟在文水郡待了十八年,似乎都没有逆反心思。”
余培明也上前几步:“圣上,暗流涌动,晋王的意思或许微乎其微,但底下的人可就未必了。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善始未必善终,更何况恶始?圣上,人心不可测,尤其是帝王家。”
“善始未必善终……”景帝口中不断喃喃着这句话。
十八年前,兄友弟恭,如今,反目成仇否?
******
余培明出宫后,一道圣旨降在魏其侯府——外放三月至文水郡,代晋王暂管。
朝廷百官对余培明的嘴皮子又忌惮了不少。
武安侯府。
“余公子,还是我来吧。”和恬伸手要去接过余小武手中的冰镇梅子。
余小武耳根微微发红:“你叫我名字就好,我叫余小武。”
和恬笑着点头:“我知道你的名字,小朝会的时候就听说过。”
他一听,心中瞬间来劲儿,一股子骄傲感油然而生,直接从耳根子红到了半张脸上,他激动万分:“真的?小朝会竟就听说过我,那我可是有做过什么?”
和恬大方地朝他甜甜一笑,眸中带有崇拜:“京中都在传世子的侍卫是‘睡美男呢?人人称赞有加!”
余小武:“……”
他死都不想承认这个“荣称”,但又不能指向自家世子,就只能他代为受过,默默消化了这个荣称……
******
宫宴结束后,景帝并未下令让晋王回封地,但也没让他住回他的晋王府,所以晋王便一直住在宫中。
看似一副兄弟情深的戏码,实则却是变相的软禁,晋王被驱逐了十八年,如今回京竟又被囚,不愧是忍中君子的楷模。
这日卫砚进宫述职,各地使团的人都已陆续返回,他暂代的上京城金吾卫一职也能告一段落了。
承乾殿内。
景帝和晋王正执盘下棋,黑白两子你来我往,彼此都不落下风,改变着棋局中的风云变幻。
这时,吴公公上前在景帝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景帝听后,丝毫不避讳晋王,笑道:“快!将卫家那小子给朕叫进来。”
“圣上,微臣来交金吾卫一职。”
卫砚说罢,这才看见景帝身旁的那人,两人视线相对,他心中顿时划过一股奇异的感觉,不可名状。
愣过一刹,他移开视线不再去看他,只是晋王却是盯着卫砚看了许久。
景帝听他来交官职,佯装不悦道:“你干得好好的,又交上来给朕作甚?”
卫砚垂首,姿态坚决:“圣上,臣有过玩忽职守,否则那日便不会出现武安侯世子重伤一事,且幕后黑手,臣找了几日都没找到,臣有愧!”
景帝对此饶有意思地笑了笑:“朕可从未见你对什么事愧疚过?你难道不是对待何事都问心无愧,不甚在意的么?”
卫砚闻言,顿了片刻,忽而笑了:“圣上既然已经将臣给看穿了,那臣就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臣实话实说,臣就是不想日日做这些无聊的巡逻,若是圣上让臣去打仗,臣万死不辞!”
景帝嫌弃地摆了摆手:“行了,哪来的那么多仗给你打?朕还不知道你,交就交吧!”
他话音刚落,棋局胜负就已分,是晋王输了一子。
“臣弟棋艺不精,皇兄这棋艺不减当年,臣弟服输。”
晋王输棋,但不输人,不仅自找台阶下,还顺带捧了一把景帝,面上淡淡的笑意始终,极似君子之风。
景帝也没了兴致再下,这才让他退下。
晋王刚走出承乾殿没多久,就看到了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在等人,“卫小公子这是在等人吗?”
卫砚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心中那股奇异的感觉更加强烈,脑海中顿时涌起千丝万绪。
晋王站定,看着卫砚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脸,他心中的怀疑更甚,抬眉试探道:“我……可否问一句,你的母亲是谁?”
“小爷我不知道!”
卫砚说完就不见了人影,剩晋王在原地愣神,这少年一见他似乎就极不对劲,但他们之间从未曾见过,又何来对他如此大的敌意?
……
卫府。
卫丛林正招待着卫砚的师父——崔生。
“崔兄今日来蔽府,可又是为了来教导砚儿的鞭法?”
卫丛林刚从东宫回府就听崔生来了府上,他气定神闲地为崔生倒着茶,内心却有些不淡定。
崔生摇了摇头,叹着气道:“今日来,是为他身上那异于常人的病症。”
“我找到了一位神医,一定能治好他,其实不瞒卫兄,我的师弟便是神医子虚。”
卫丛林闻言,倒茶的手一下没拿稳,热茶水溅在了自己手上却丝毫
第26章交颈而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