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
阴气渐重,露凝而白,府中各处的木樨花也接连开花,飘香十里。
《药性考》言:“木樨,窨茶造酱,调食芬馨。”将刚摘下的木樨花放在茶叶当中,随即放进地窨子,之后的茶叶就也染上了木樨花香。
余一倒是知晓,却从未亲手做过,不过好在有余欢与和恬在。
她从季夏到仲秋,几乎都没出过府门,如愿以偿吃到了余欢的木樨赤豆羹,木樨糕,还有木樨花茶和木樨清酒。
惬意舒适,悠哉悠哉,坐坐躺躺,闲哉闲哉。
这夜,无月无风,几片轻薄的阴云悬挂。
大概是清闲的日子过惯了,余一对如今的状况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的她又回到了最初吕时安绑她的密闭空间,马车颠簸,撞得她倒吸了口凉气。
和上次不同的是,她这次是被五花大绑着,她?意亮税胩欤?薰?
索性闭目养神了起来,田家回了颍川郡,长平公主也回了南蛮,除此之外她似乎并未和谁结过仇怨。
那又是谁的人遣进侯府如此无声无息地绑走了她,她看着眼前的那只烛火蹙眉,这香她记忆深刻,理应是鲜少人知道她对这香过敏……
看来武安侯府有暗哨。
上京城中有这般人手的,她只熟悉一家,那便是——明玉阁。
但这明玉阁又绑她作甚?
她没有半点头绪。
……
卫府。
“公子,不早了,您早些歇下吧。”叶明催促着仍提着酒坛子的卫砚。
卫砚自那日自己将自己给喝倒了之后,每晚都喝酒喝到深夜,不是因为忧愁,却是因为少年人的那点自尊。
他绝对不想承认自己的酒量竟然如此之小……
卫砚并没有理会叶明地催促,自顾自地大口往胃里灌酒。
不知为何,他忽然皱紧了眉头,抬眉盯着垂首的叶明:“酒里下药了?”
叶明听后,嘴角染上一抹苦笑,公子还是不信他。
卫砚说罢,立马就将手中的酒坛子砸到了叶明跟前,一时间酒水四溅,其中的一片碎瓷受力直往他眼中砸去。
一阵刺痛感如痉挛一般传遍他的全身,叶明左眼视线瞬间模糊,他下意识就捂住了眼,但仍不断有鲜血涌出,他另一只眼则惊诧地望向卫砚——公子又要不正常了!
卫砚看着那鲜红的血色,双眸逐渐染红,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血,他想看见更多的血!
卫砚下一刻就冲出了房门,叶明心中担心,也踉跄起身,忍着痛追了出去。
……
余一这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和姿势闭目假寐,马车颠簸,她的思绪也随之起起伏伏,差点就要窥探到睡眠的边缘,但仍强撑着没睡。
她不知道她如今是在何处,夜间也几乎没有哪个正常人四处游荡,想了想大声呼喊,但似乎又费嗓子,还不一定得救。
她有点难。
又过了会,余一费力地敲了敲车壁,下一刻就听一道声音传来:“我家公子既是想亲手要了你的命,你便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言下之意——让余一放弃挣扎,老实等死。
公子?
莫非是明玉?
不大可能啊……
余一蹙眉思忖,她随即又敲了敲,车外有些不耐烦:“何事?”
“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有人来了,但是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余一一说完就没了动静,车外的人听后,不但对此浑不在意,反而十分不屑地鄙夷着余一的提醒,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出府后,卫砚就朝着京郊方向去,他想杀人了。
没多久便撞上了一群黑衣人,中间还围着一辆极其简陋的马车,他顿住了脚步。
那群黑衣人看着双眼猩红的卫砚,手中的剑握紧了不少,这人瞧着丝毫没有内力,但看着却不容小觑。
卫砚旁若无人地继续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让他们如临大敌,但却迟迟不见卫砚出手,为首的那人忍不了了,也不管卫砚究竟想作何,示意先将这人解决了再说。
于是一群人就这么饿狼扑食般涌向卫砚,丝毫没看见他那万般克制的拳头。
既如此,他也忍不了了。
一步见血,温热的血液溅入了卫砚的脸,原本如玉般的脸瞬
第30章一步杀一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