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恒常,过则出祸。
各处都传来了雪灾之祸。
冬日的雪一连下了半月,新年的喜悦都在这黑压压的雪灾中湮没了。
最严重的要数凤鸣山的雪崩之祸,山下一切活人都被一眼之间倾覆,突如其来的雪崩淹没了一座城的城门,导致城内百姓被困数日不得出。
城内的粮仓与炭已经撑不了多少天了,但这雪却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朝堂。
众臣都低垂着脑袋,都生怕被圣上点名去凤鸣山,毕竟这差事吃力不讨好。
这时余培明忽然长出来,举牌道:“圣上,臣有一人推荐。”
底下的众臣闻言,纷纷都倒吸了口凉气,似乎都想思考平日里是否得罪过余培明。
景帝黑着的脸有一丝松动,他俯首望着殿下的余培明:“哦?爱卿推荐谁?”
“臣推荐晋王殿下,一来凤鸣山靠近文水郡,既是晋王待过十八年之久的地方,该是不会陌生;二来晋王带兵甚好,想必处理凤鸣山一事会游刃有余许多。”
景帝沉默着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余培明话中的道理。
良久,景帝缓缓开口:“爱卿思虑不错,如此就传朕旨意,给晋王一百兵马运送粮草至凤鸣山处!”
“退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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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色的天空中,虽是傍晚,却已是黑云压城,衬得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失色,只剩下着黑白两色,淹没一切。
祸不单行。
南蛮这厢又传来加急战报,说是南蛮入侵大梁城池,最南边的赣城已被攻破抢占,事态紧急。
景帝便派出了太尉卫砚,以其为主将,中郎将田岐为副将,即日出征。
前夜。
卫砚一人坐在雪中喝酒,雪是冷的,心是冷的,但就喝下去确实热的,如此冷热交替的滋味,他却品得几乎痴迷。
偏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隐约看见他冷硬挺阔的肩线被冰冷的雪花沾湿,乌发如墨铺陈在雪地中,黑白分明。
“公子,您明日便得出征南蛮,这酒……”
叶明在一旁站了许久,他不忍心劝,因为公子一旦清醒时就面临的是无间深渊般的痛苦与哀伤,取之不尽,观之无底。
上回余一送来的药也被卫砚一气之下全都给摔了,他有些担心,想了想,还是打算再去武安侯府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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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那名歹人……又来了。”
和恬这会没那么慌张了,但想起世子那晚回来沾血的模样还是一阵后怕。
“什么歹人——”
余一话还没问完,就见单着一只眼的叶明直愣愣地落到了她眼前。
“你……不是应该已经走了么?”
叶明顶着余一的质问无奈解释着:“世子,我家公子明日才出征南蛮,并非今日。”
余一扫了他一眼:“哦~”
“药我都给了,他又想作甚?”
叶明沉默着没说话。
余一见状,起身问他:“难道没了?”
叶明这会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余一勾唇笑了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又躺了回去:“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药嘛,我这还有,小和,去我房中将另一盒拿来给他。”
叶明:……
药是拿到手了,但……
余一见他仍杵在那儿还没打算走,便随口问了句:“你又有什么目的?你家公子又发病了?”
她今日要是去了,她就不姓余!
叶明直接一股脑儿将他这几日的所见所闻都和余一说了个遍,卫砚虽没有与他说过半点,但确也没有有意隐瞒他。
他说罢,余一沉默在一旁,她将脑海中星星点点的猜疑全都拼凑了起来。
不得不说,卫砚确实惨,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甚至都没娘,还养了一身的怪病。
啧,惨是惨,但似乎与她并没有多大关系呐。
叶明见她无动于衷,心里有些着急:“世子能否看在我家公子救过您几次的份上,去劝劝他?”
卫砚这几日一直在狂饮,都吐了近十次了,但他又劝不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余一身上了。
叶明又继续叹了口气:
第49章为你撑伞&绝不放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