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尔哲季国有一片阳光明媚的地方，叫做阿布海尔牙。这里，漫山遍野的泓森槐散发着芳香。一棵棵盛开着小巧美丽茶花的茶树上，叶片闪烁发光。微风阵阵，轻柔地拂动着高大棕榈树的枝叶。
到处是熟透了的金黄色的香橙和鲜美的金柑，嫩黄色的柠檬和紫色的石榴，还有粉红色的苹果，像一个水果的天堂。这里盛产辣椒、橄榄，葡萄藤上一串串沉甸甸的果实，是酿造香甜的金兹玛拉乌拉葡萄酒的原料。
海水日夜冲刷的岸边，有两个城市，北面的一个叫塞达米埃波，南面的一个叫巴塔米戴拿模。摇摇晃晃停泊在岸边的货轮，给这两个城市的港湾带来了一股植物油脂和木焦油的气味。
两个港湾之间婉蜓曲折的海岸线上，星星点点地布满了渔村，就像一个个小小的贝壳穿在一条带子上，组成了一串巨大的半圆形项链。
每到夜晚，一轮皎月在天空里穿行，把它的光亮撒向这些寂静的小村庄。借着冷冷的月光，依稀可见一处处屋棚，屋顶上覆盖着木片瓦，每一处屋棚旁边都有小菜园、宽大的谷仓、低矮的猪圈和狭窄的鸡笼。
附近高高的木桩上，晾着渔夫黑色的大渔网，活像是巨大的蜘蛛网。再往前，地上躺着拉上岸的小船，好似被愤怒的浪涛冲到沙滩上来的大鱼。
环顾四周，万籁俱寂。连狗叫的声音也听不到。只有大海发出有节奏的低语，在黑色的岸边飞溅起白沫。雪白的屋棚，窗户没有一丝光亮，看上去很像空空的黑眼窝。
偶尔，窗玻璃反照出苍白的月亮或是沧海的波浪，反照出随风动的渔网。这些，以及小船、船桨、鱼儿和海鸥，反射在窗玻璃上都是一个模样。离开海边更远的地方，居住在内陆深处村庄里的农民，靠种植橄榄树、葡萄、烟草和玉米，经营苹果树、梨树、桃树和李树为生。
阿布海尔牙一带的村庄里，居住着阿布纳乌人，这是一个拥有五十多万人口的古老部族，属于科尔奇斯人的克拉尔哲季国分支。阿布纳乌部族据说在希腊神话中已有记载，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时期已经定居下来了。
这样的村庄有几十个，其中有一个名叫拉佛比埃乌利。它距离海边有几公里路，离塞达米埃波城并不太远。这里的夏夜温暖晴爽，整个村落沐浴在明亮的月色里。可是在早春三月，月亮被云朵遮蔽，村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寒风呼啸，冷雨绵绵，潮气透骨。
一九五五年四月十日夜里，拉佛比埃乌利村和往常一样沉睡着。不过，村里一所白色房屋的窗子却隐约透出亮光，这是一盏煤油灯的灯光在摇曳。这所房屋比村里别的房子都要大些，它不是哪个农民的房产，而是归整个村所有。
人们叫它“图哥砣福斯”，它是由东正教会兴建和资助的。在克拉尔哲季国语里，“图哥砣福斯”的意思是由东正教会办的产房。孕妇们一般在分娩的前几天搬到这里来。
克拉尔哲季国人从东方民族那里吸收了许多传统习俗，他们认为妇女在产期是不纯洁的，应当同大家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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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努利魔影（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