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朦胧的远山中,墨黛连绵仿佛衔着落日般在吞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把它打散在天边,冷月挂起,清竹疏影蜿蜒的横斜在池边清水中,浓重的夜间仿佛浮动着明月厚重的气息。
楚良后仰着靠在宽大的椅子前,袖子撩在手肘,手中拿着一个瓷瓶挖出里面雪白的药膏仔细涂抹在手腕间,一点点按摩着,他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痛苦,良久过后,他才停手,眸间阴沉着看着剑一。
剑一见了,连忙俯身道:“主子,侯爷并没有想我们预期的一般着急结案。”楚良听着,手蜷曲着似乎想拿起什么般又被手中颤栗打断。
他看着自己的宽大颤动的手掌眼神闪过烦躁,随即猛地握紧,“顾项什么时候到?”
剑一见着他的手,好似见怪不怪道:“大约还有两日。”
楚良没有说话,沉沉的思虑片刻后又才对剑一道:“谢研那边呢?”剑一听着,笑道:“那日流民在大理寺击鼓后,大皇子便着急起来,立刻就赶去了大理寺,走时还留了两个小厮在大理寺说是帮侯爷处理案情。”
楚良听着眼中一下带着凌人的凶恶,轻笑道:“他既然怎么着急了,那我们不妨帮帮他。”说着又道:“他前几日不是给书阁来信了么?让人接了。”说着他又准备提笔写什么,抬手间猛然意识到手上疯狂的颤动,眼眸寒如淬冰一般把案上东西猛地扫落,沉声道:“让他从傅逵的身上下手,告他一状私自挪用军船,找人写了信以书阁的名义给他。”说完见剑一脸上带着茫然的点点头。
说着他又道:“去查查大理寺卿孙博文,查的仔细些。”说着他又督促剑一把顾项进京的日程提一提。
经过流民事件的当晚,唐软就去找了唐侯爷,想让他把流民的事上达政听,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唐猛告诉她皇上已经颁布了关于流民的政令了,首先,皇上在流民之初就已经下令各个州县就近接纳流民,并且也拨了一笔不小的款下去做难民善后之用,但是实际情况确是,各地官员在接到旨意时把流民越赶越远,赶到城外赶到边境,试图利用政令中的漏洞而中饱私囊。
基于此,唐软也无法,只是多雇了几个厨娘,通知府中一日日的做些馒头白粥去城外布施,虽是如此,但每日来领食物的人依旧是越来越少。
唐软坐在马车中吃着楚良带来的绿豆甜糕,脸上落寞,她咽下最后一块糕点,喝了口热茶才对楚良道:“楚哥哥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你,每每去梁府找你你都不在?翰林院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么?”
楚良听着手微微一顿,笑道:“翰林院是没什么事情,但还是走不开。”
唐软听着忽的想起大皇子状告傅逵将军的事,也不知谢研是为了什么忽然给已经卸了兵权的谢畀找不痛快,用一个小小的私挪军船的罪名而向他挑起事端,以至于现在朝中谢翡派都在嘲笑他有些发疯了,皇上倒是没有因此而对傅逵进行多大的处罚,只是让吏部去了傅府把东西搜了充公以示惩戒罢了。
“的确,这两日官场确实事多,脱不开身也正常。”
楚良听着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大皇子府。
谢研看着不请自来闯进书房带着满腔怒火的谢畀,也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只轻轻蘸着砚盘中的丹红,笑着朝不远处惊慌失措衣衫不整的躺在软榻中的美丽女子轻轻抬头示意道:“不必惊惶,把衣服拿下来,继续躺着。”
女子听了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谢畀,紧紧拿着衣裳裹紧自己不敢再动。
谢畀听着也没有回头只冷着眸子沉声道:“滚出去。”女子听了仓皇拿过衣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谢研见着嘴角含着得意的笑,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笔,摇了摇头道:“三弟这是在哪里受气了?怎么大的脾气。”
谢畀面上布满了寒霜,“我在哪里受了气大哥不知道么?”说着他攥紧了拳头,冷冷道:“大哥还要把傅逵关到什么时候?”
谢研听着,抬起头笑道:“三弟是因为这个才如此生气么?唉,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当初知道后便不该这样纵着傅将军错下去,不过这也是小事,三弟可千万不要与我离了心才好,我现在就让人把傅逵将军放出来。”
谢畀讥讽的看着他,“没有人就别装了,大哥的目的我心知肚明,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可千万守好了这烟火,可别又不知所踪的不见了。”说着他便冷冷的离去了。
谢研见他走了,脸上穆然沉了下来,神色思索着一番冷哼一声对赶来的黑衣小厮道:“叫礼部把烟火分两波守好,拿来一部分放到皇子府,在祈福祭之前严查出入人员,再者不许任
第三十八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