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杰伦的心马上就活泛开来,童学馆踏上正轨以后,他本来决定把目光投向那个地方的,石材资源属于龙港,董杰伦也是龙港人不假,但却不是没有门槛的,钱财只是门槛之一,政府的市场准入也不是关键,龙港既然能在百强县站稳前十,投资环境自然也有一定之规。
但在他看来,想在这个坑刨食,人脉关系这个资源还需要提早建立积极获取,因为靠山吃山,贸然伸手进入别人的食盆自然会受到异样目光。芦首镇与小陈镇之间隔着一道山梁,龙港的石材资源就在这道山梁,也就是说其实也是在一个坑里刨食,以石材为食者基本都是山梁两旁的原住民。
现在的他想要直接去小陈镇建立桥头堡创建人脉网络可不现实,不如迂回。而康乐宫事件伊始到现在为止,他跟张昭的关系一直不阴不阳的,而且他也不认为张昭在这件事上能给予其帮助,不是愿意不愿意问题,而是……能力问题。
那么杨军呢?
杨厂耶!
董杰伦走神了,他忽略了自己提出的问题,甚至压制了求知欲望,一门心思的想着该怎样与杨厂互相增进了解,增进关系。
那么这里就衍生另外一个问题了——用人靠前无用靠后。
这个真的是一个大题呀,哪怕董杰伦经过心佛两学的初步熏陶,也不能堪破,至少现在还不能。
自古以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且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增广贤文被很多家长当做启蒙读物送给孩子,仅排在三百千、论语、大学、厚黑学之后。
董杰伦反问自己,是不是只长年龄不长记性,后来发现不是,哪怕两世为人处世,他只是重复了青年的时间过程,并没有中老年的经历阅历,所以有些事情他依然看不透。
他无意去批判前人巨著,更不想与偏颇者去探讨人性,令他纠结的是自己的行为总是在增广贤文叙说的社会现象之中,他想学习,这是不是人的劣根性,一日三省知道自己避免不了才能从根本上体谅别人。
比如说人们对待穷与富的态度,仇富绝对属于偏颇,那么对待穷人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穷涨奸计富涨良心,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衣食俱进而知廉耻。这些话都是董杰伦在书里看到总在耳边听到的,那么,他该如何面对呢?
记得以前也在张建成那里嚼咕过,被他批驳,“贱人就是矫情,你对得起我我就一定对的起你,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董杰伦反问,“如果我跟有钱人坐在一起,你先敬谁呢?”
对方答,“我对街上的的乞丐有怜悯之心,哪怕是知道可能是骗局,我也买个馒头送过去,求个心安。但我却不敬他,我敬有钱人,因为他一定对社会做出贡献了,而且他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或者是信息或者是精神或者是经验,我在乞丐身上能得到什么?成就感?满足感?虚荣感?同样,你跟有钱人在一起,我敬他却不妨碍我不负你,你想不开那是你的事儿。”
随即他举了一个例子,龙港农村过年压岁钱与婚丧随礼,相同的关系给的钱数不同,巧合的是得到红包数量多的往往是有钱人,排除多次人情往来者,都是初次收礼数量却不同,这事儿你怎么看?
董杰伦立即表示他能想开,我国是人情社会,人情往来嘛,当然要能量守恒。
张建成却说,“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我是这么认为的,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哪怕道德绑架也不行。他的钱是他的,他给别人多少钱属于个人意愿,想不开的话就是你的事儿了。”
当然,这其中牵扯到物价上涨与通货膨胀,但做人何必斤斤计较,锱铢必较会没朋友的。
好吧,这是富在深山有远亲,跟用人靠前不用排后有些许关联,但总体来说属于两个概念,前者被形容势利,后者更多的是在指责用完之后则疏远,有上房抽梯过河拆桥凉人之心的嫌疑。
因为你用人必须要靠前,这是人情无可厚非。
董杰伦一直纠结的就在这里,因为这是一句话呀,而用完之后谁又能一直保持处事时的距离呢?
第494章 冷暖自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