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家人又来递了消息,说是宋凌宝落水前貌似撞了邪,醒来以后一直说着胡话,人也是不大认得了,这辈子应当是无用了。还有宋凌心,那日清醒了以后知道自己的清白没了,在家愣是闹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下令处死了那个男人。
宋玉然只是静静地听着,那日她被救出去时,在门外见到了躲在窗外鬼鬼祟祟的宋凌心,想来是打算着看她热闹的,现在想来,也是从前做的坏事太多,该有此一报,到此,宋家的事才算暂时了结了。
祁珩一早便跑来宋玉然处用早膳,吃完后就换上了要出门的便装:“我要出门一天,午饭估计不回来了。”
宋玉然嗯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替祁珩挂着玉佩,并没有过问祁珩的去向。自他们成婚,皇上免了他几日的早朝,这会子出去,定然不是去上早朝,她并不想多问。
“晚饭若是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自己先用膳,若是觉得无聊,就在府中到处逛逛,让你的丫鬟陪着你,出府也可以。”祁珩昨日从宋家回府的就着人把宋玉然的从前的丫鬟浣玉和浣佳带回来了。
祁珩似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宋玉然还不问他去哪里,他就一直说个不停。“听说城南的一处院子中常常聚了不少皇亲国戚家的女眷在一起吟诗作对,你若是有兴趣,就可以过去看看。”
“是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从前宋嘉正恨不得一年都把她关在闺阁里,从不让她外出,外面有这样的盛事,她自然不知晓。宋玉然见祁珩一副“你不说话我就一直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总算是开口说了句长的,纵了他的小孩子脾气。
祁珩心满意足地出门去了,走到外院,叫了江管家来:“叫人小心陪着王妃,她要做什么都依着。”
“是,属下领命。”江管家回道。“王爷是坐马车还是骑马?”
“骑马。”说完,祁珩的小厮就牵了他的马来,昨日虽是淋了一场雨,但马儿依旧神采奕奕,真不愧是他的汗血宝马。昨日天儿不好不觉得,如今在阳光下一看,它通体呈暗黑色,暗黑色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着光泽,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才是汗血宝马里最高贵的血统,
“咴~”马儿看见祁珩,打了一个响鼻,应当是在同祁珩打招呼。
“昨日王彦王大人来访,但又说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听王爷不在就走了。”江管家汇报道。
“王彦?”祁珩微眯着眸思索了一阵,“盐引的那个王彦?”见江管家点头,祁珩皱了皱眉头,此人是他账本上最后一条记载了的人,此时来访,应当是关于盐引的事,“若是他再来,叫他去前厅等着,着人来寻我。”
江管家记下了吩咐,目送着祁珩离开了。
暗黑色的骏马载着祁珩在街道上疾驰而过,街上的百姓都见怪不怪地采取了避让。
路边,一位中年的妇孺对着面前不只啼哭的孩童说道:“看见那黑色马上的人儿了吗?那可是?王殿下,他可是会抓走啼哭不止的孩童的!”
祁珩勒马减缓了速度,恰巧听见了这句话,他不禁皱眉,现在竟有如此的谣言传出了吗?
祁珩十五岁外出征战,在战场上流血牺牲只为保家卫国。“民间都说?王殿下暴虐无道,在战场上无情杀害战俘六十万,另一个河流的水都彻底变成了红色……”这是前世弹劾他的官员弹劾他的理由之一,真是可笑啊。他尽心尽力地打仗受的每一次伤,流的每一次血,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子民,这些人受着他的庇佑,也不妨碍他们一次次地忘恩负义。可叹前世的他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只以为打赢了仗,黑白自能分明。
原来谣言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屠杀六十万战俘的?王殿下,的确是一个专治孩童啼哭的好理由。
祁珩内心感到无比失望,可是重活了一次,既然事情已经被他知晓,不管这谣言从何而来,他这次绝不会让它再流传下去。
今日天上的太阳早早就升起来了,阳光从宋玉然的东暖阁的窗户中照进来,照在桌上的书本上,也将宋玉然整个人照的懒洋洋的。
宋玉然合上自己手中的书,这本书她已经读完了,打算再寻一本新的来。
“浣玉,去替我在书架上再寻一本书来吧。”宋玉然将手中的书递出去,一面说道。
“王妃,书架上的书,奴婢去瞧了,应当是王妃先前在府中就都读过的了。”浣玉从小就开始伺候宋玉然,对她读过的书了如指掌,“要不奴婢去王爷的书房中替王妃寻几本来吧?”
“嗯?”宋玉然没想到浣玉会提到祁珩的书房,正觉得出入祁珩的书房不妥,转念一想,浣玉出来府中,若不是祁珩特地关照了,浣玉怎么会敢有此一说。
宋玉然心里觉得暖暖的,带着笑打发浣玉去了,还不忘叮嘱浣玉仔细小心别弄乱了祁珩的书房。
“王妃,侧夫人来了。”
第十三章:谣言四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