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焦急地一把抱住宋玉然,小心地把人放到凤榻上,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贴在嘴边感受了一下温度,才凑到那干裂的唇边,慢慢喂下去。浣玉站在一旁同浣玉互相紧紧抓着手,一边擦眼泪。
“玉然!”祁珩拉着自家王妃的手,气得双目泛红,转头看向身后的宏正帝,还未说完,突然感觉掌心被小小地捏了一下,立时止住了话头,不动声色地又转回去看榻上之人。
宏正帝在一旁看着,感觉此刻祁珩已经气急了,似是想说什么,又顾及身份不能出声指责,只能欲言又止地把话吞下去,怎么一个“委屈”了得!宏正帝蹙眉,坐到宫人搬来的椅子上,正襟危坐着看向此时面露难色的还半蹲在一边的皇后:“你倒是跟朕好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妾今日叫?王妃来聊聊,怎奈这孩子今日不知怎的,说话十分冲撞,臣妾本想着训斥几句就算了,谁知她还不知悔改,臣妾这才让她跪着反省一会儿……这才刚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臣妾实在是没想到?王妃的身子竟这么弱……”
皇后万没有料到?王会把皇上找来,本来一句话说不对,她身为一国之母有权罚宋玉然。只是人如今给跪昏过去,还恰好给皇上看到了,就有故意找茬、苛待王妃之嫌。
只不过......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面前的宏正帝,何时他又对祁珩这般亲昵了,难不成当年的事.......
宏正帝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今日之事,他心里清楚得很,平日她整治一两个得宠的妃嫔,为了维护后宫安宁,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只是,如今?王出征在即,她却这般苛待?王妃,摆明了是给他添乱!
“玉然,哪里难受?”祁珩见榻上人缓缓睁开眼,忙凑过去低声询问。
宋玉然看着祁珩,又捏了捏他的掌心,轻摇了摇头,冲着他偷偷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祁珩眨了眨眼,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湿布巾,轻轻擦拭她的脸颊、额头,沉默着不说话,宏正帝也不接皇后的话茬。凤仪宫正殿前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鸟儿扇着翅膀飞走的声音。
太医适时地出现,打破了压抑的氛围。胡子花白的太医院医正看了看宋玉然的脸色,又沉默地替她把了脉,从药箱里拿出几粒药丸让她服下,方转身对宏正帝道:“启禀皇上,观王妃的脉相,当是热气入体,加上血气不畅造成的昏厥。如今既已醒来,服下祛热气的药丸、休息一天便无大碍,只是……”
听到只是两字,祁珩立时竖起耳朵,急惶惶地问:“只是什么?”
“王妃的筋脉似乎比一般女子脆弱,身体底子也比不得常人健壮,”医正实话实说,“臣开一副药,晚间再喝一次,否则热气祛不干净,怕是要留下头昏脑胀的毛病。”
宏正帝想起来新婚第二日宋玉然跪了一会就发白的脸色,微微颔首,对祁珩道:“你先带着?王妃回府吧,在宫里不方便换洗。”
祁珩脸色还铁青着,冷眼看着巧言辩解的皇后,还想说什么,却被怀中人阻止了。
宋玉然费力地依仗着祁珩伸过来的手臂从榻上坐起,动作十分轻微地碰了碰祁珩的手臂:“谢父皇母后体恤。”
宏正帝摆了摆手,对明显满脸气愤的祁珩道:“方才你提的事,朕答应了。关于今日之事,朕晚些时候会给你个交代。”
“是!”祁珩闻言,强压下心中想要教训皇后的怒气,一把抱起自家王妃,转身离去。
待祁珩一家离去,宏正帝才看向脸上毫无悔意的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处事、气度,还不如两个小辈。你这样做,?王还怎么放心把?王妃妃留在京中!”
皇后闻言,猛地抬起头:“皇上,将在外,家眷留京,可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你还知道规矩?”宏正帝冷哼一声,抬手把杯盏摔到皇后面前,“午前朕在御书房怎么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
“皇上!臣妾……”皇后这才知道自己为图一时痛快,已然惹了麻烦,还在皇上眼中留了个不识大体的恶名。
?王现在尚无子嗣,皇后虽是知道了当年的事,知道了祁珩的身份,但她也拿不准宏正帝对他是怎样的态度,若是讨厌,那么今日宏正帝的反应未免不合常理。
第五十四章:军营——新人军师(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