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愣怔,足够顾淮脱离他的掌控,侧头猛地翻身,快速出拳直打祁珩的门面,祁珩立时抬手格挡,那拳头却没有落下来,而是迅速收拳,人也跟着跳开去。
顾淮优雅地整了整衣冠,冷眼看着祁珩:“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可不是君子所为。”旁边亭子,两个侍卫闻言,迅速跑了出来,护在他身侧。
祁珩不理他,搂过自家王妃看了看:“玉然,你没事吧?”
宋玉然摇了摇头:“我没事。”转眼看到顾淮一副占理的样子,便轻轻依到祁珩怀里,安抚地摸了摸他被气得紧绷的脊背。
但这番安慰在祁珩看来就很是不对了,玉然很少会主动偎进他怀里,这个样子,定然是受了委屈了!刚刚平息了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管他什么淮南王还是淮北王,先揍了再说!
顾淮脸上闪过片刻的错愕,刚刚只顾注意那把宝刀,没注意这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亲密暧昧,怕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还未等出声道歉,祁珩就再次冲了过来。
示意两个侍卫不许插手,顾淮自己上前接招。
祁珩一拳直打门面,待对方抬手来当,却又忽然低身横扫一腿。顾淮立时高高跃起,抬腿朝祁珩踢去,祁珩旋身将他的腿踢开,继而飞扑上去。
两人的功夫不相上下,打得难分难解。
宋玉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由正八景的比武,发展成插眼、撩阴地耍阴招,最后变成了滚在地上毫无技巧地互殴。
周围听曲的上来看热闹,两个侍卫刷拉一声拔刀,把那些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吓得够呛,连滚带爬地跑了个干净。老板听到动静,急慌慌的上来劝阻,这一闹腾,一晌的生意就没了。宋玉然上前给了他一颗南海珠做补偿,老板皱成一团的脸立时喜笑颜开:“几位慢慢切磋,我去给您沏壶茶!”
地上的两人也不管这般打架丢不丢人,直打得两人都鼻青脸肿、气喘吁吁,这才勉强分开,仰躺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喘息。
本以为就要休战了,三息之后,两人互看了一眼,同时暴起,两只小臂交错,暗暗拼着力气。顾淮看着青了嘴角、留着鼻血的祁珩还一脸恶狠狠的样子,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仰头倒在地上:“哈哈哈,我不知你二人是夫妻,多有得罪,兄弟气不过便再打我一拳吧!”
祁珩不理他,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踢了他一脚。
顾淮:“……”往常人听到这种话,不都化干戈为玉帛了?这人还真是……太有趣了!
宋玉然忙走上前去,管老板要了布巾给祁珩擦脸:“说了没事,你怎么又打起来了?”
“哼!”祁珩哼了一声,对于眼下的状况却是有些难以收场。
本想着此行江南去见见淮南王,跟他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上一世即便他们两个打了那么久的仗,祁珩从来没把这个人当敌人,而是当做一生难遇的对手,甚至,是一个神交已久的,知己!所以,这次关于淮南封地,他自有另一番打算,却不料一见面就发展成这般局面。
顾淮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一把攥住了祁珩的胳膊:“不打不相识,我还从没见过与我这般投缘之人,我今日要跟你结拜兄弟!”想想祁珩刚刚打架时什么下作招式都使得出来,他还从没见过出身不凡、武功高强却又同他自己一般不要脸的人!真真是千载难逢的知己!
“啊?”祁珩愣了愣,这淮南王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这打架怎么就变成结拜兄弟了?
一个亲王,一个藩王,结拜成兄弟,这算怎么话说?祁珩蹙眉看了看他:“公子的地位定然不凡,随便与人结拜怕是不妥吧?”
谁知顾淮毫不犹豫地就吩咐侍卫去准备蜡烛、黄纸,拉着他起身:“不管我是谁你又是谁,知己难遇,今日这个把子我是拜定了!”
宋玉然看着两个鼻青脸肿还兀自撑风度的人,忍不住抿唇轻笑出声。
烧黄纸,杀鸡血,顾淮说风就是雨,片刻间就把一切准备妥当,拉着祁珩就来拜。
“黄天在上,我顾淮,今日在此,与……”顾淮拿着手中的香,说了一半,突然顿住,轻笑着转头,“兄弟,还没请教你名姓。”
“……”祁珩无奈地叹了口气,比前世年轻了几岁的淮南王,依旧如此让人捉摸不定,“祁珩。”
顾淮唇边的笑立时僵住了,“祁”乃是皇姓,这天下间姓祁的可不多,而叫祁珩,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江南的人,只有?王了。
祁珩学着顾淮的似笑非笑:“怎样,还拜吗?”
“拜!怎么不拜!”顾淮回过神来,把香塞到祁珩手中,“黄天在上,我顾淮,今日在此,与祁珩结为兄弟,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祁珩就这样稀里糊涂、半推半就的跟淮南王拜了把子。三人又在青竹小筑坐了一下午,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从宝刀谈到兵法,从美食谈到佳人,从街闻巷议谈到诗词歌赋,直到夕阳斜照,才互相告别,顾淮告诉他们自己这几日都住在平江城里的涉水园,让他俩得空去找他。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顾淮负手而立,渐渐敛了脸上的笑意。这成王夫夫两人各有所长,分开来或许不足为虑,但合在一起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组合,一文一武,一勇一谋,若是与这两人为敌,怕是会很麻烦。
“王爷,明日还回丹阳吗?”侍卫牵马过来问道。
丹阳城就是淮南封地的主城,与平江离得不远,但也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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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拜把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