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正帝不用看也知道皇后是个什么表情,挡过她修着长指甲的手,自己解了脖子附近的盘龙扣:“祁珩自己不喜欢其他女人,你给他塞满院的小妾也没用。”以前?王府妾室可不少,也没见留下个一儿半女。
“那时候他还年幼,你看五皇子如今大婚半年了不还是没有动静吗?”皇后斟酌着措辞,“更何况,王妃封郡主本朝还没有过,将来她若是真的……”
“行了!”宏正帝只觉得一只苍蝇在脑子里嗡嗡作响,不耐烦地打断了皇后的话,“你当朕听不出来,此事朕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皇上恕罪!”皇后忙行了个礼,“臣妾……”
“你不就是看不惯?王妃封郡主吗?”宏正帝将脱下的中衣甩到半蹲着的皇后脸上,“若不是你跟祁寅瞎掺和,哪至于闹到要给王妃加封的地步?!你真当朕病了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多少个儿子,一个祁筱,是不够为你争气吗?”
“皇,皇上……”皇后听了这话就懵了,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说,果然是自己猜错了圣意吗?那皇上之前对着捷报叹气又是怎么回事?总算她还有些理智,知道这话是万万问不得的。
宏正帝瞥了她一眼,上次户部贪墨军饷的事,牵连甚广,尽管最后没有查到底,但所有的罪证都隐隐指向了六皇子。自从他惩治了那批官员,皇后与祁寅之间的联系似乎比以前频繁了不少,以前提起祁珩全是夸赞与规劝,如今的诋毁可是越来越明显了。
皇后回过神来,偷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忙改口道:“是臣妾糊涂了。”说着完全蹲身行了个大礼。
宏正帝不予理会,径自坐到了床榻上。
皇后忙起身跟了过去,宫人们从他两个起争执就已经退了出去,她半跪着亲自给皇上脱了鞋子,带着些哽咽道:“臣妾是个妇道人家,每日就想着皇上和子嗣,五皇子年幼如今还没个一儿半女,就盼着他三个兄长能多为皇室开枝散叶,万没有料到这会影响了朝堂。”
宏正帝不语,也不知听没听。
“我那糊涂兄弟不知是听谁说?王妃之前顶撞了臣妾,又不知王妃随军是皇上准了的,这才有了那般说辞,皇上莫与他一般见识。”皇后说着便拿出帕子,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起来吧,”宏正帝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听不出喜怒,“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少在朕背后乱嚼舌根。”毕竟是皇后,还是要顾及几分体面的。
皇后忙低声应了,起身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次日,祁珩等过了午时,亲自带着马车去宋府接奶娘。
“玉然昨晚喝多了,今早嗓子哑了,不肯喝药,说想吃奶娘做的梨膏,”祁珩一脸无奈地说,只是话里话外都透着宠溺,“她身子不舒服,本王就自作主张想接周奶娘过去一趟。”
梨膏这东西要治嗓子,就得趁热吃,做了带去根本无用。且宋玉然现在的身份更加尊贵,这点事情是完全可以不告知宋府直接做的。
话说到这份上,宋嘉正自然不会拦着,只是关于宋玉然受宠程度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祁珩按照自家王妃交代的说法,很是顺利地将周奶娘接上了马车。
周奶娘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祁珩,原本因着各种传闻,以为他就是个粗鲁的壮汉,却不料如此英俊,气质清贵。
“见过?王殿下!”周氏上前行礼,还未蹲下去,就被祁珩一把扶了起来。
马车四周都是宋府的人,祁珩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道:“一家人何必行这虚礼,夫人快上车吧。”
宋嘉正望着远去的马车,眸色深沉。六皇子用宋凌宝的真正死因拉拢他,让他站到他那个阵营里。但他的女儿嫁给了?王,六皇子一派怎么可能真信得过他,况且自始至终,六皇子都始终没有对他坦诚相待,无非是想把他当枪使。无奈之下,他只能称病在家。
纵使他心中对宋凌宝的死因存有疑虑,但这是他的家事,是私仇,他的身后还有整个家族,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生死去让家族冒险承担所有风险,况且如今?王妃要封郡主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三皇子祁珩一派的势头如日中天,六皇子一派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而?王对宋玉然的宠爱却是丝毫没有削减。
夺嫡之争,已经快要端到台面上来,想要明哲保身已经是痴心妄想,长子已经没了,孙子尚且年幼,家中无人可以在朝堂上帮衬他
第九十四章:妇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