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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军营现在的情况,柏暮景面露难色,犹疑道:“现在发作的人数与日俱增,就算能解毒这个办法也是杯水车薪……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林书意摇头:“且不说能不能研制出来,就算我能,现在时间也来不及。”
      “可要是每个人都要单独开药方、制药,林大夫你一个人就算不眠不休,这个方法也——”
      “等等……”林书意轻声打断他,目带不解,“我为什么是一个人?你这意思是不准备跟我一起了?”
      “我?”柏暮景诧异的指了指自己,惊讶的看着林书意,“可我跟本就不会解毒,而且这用量如此慎重,稍有差池……”
      他话未说尽,意思却非常清楚了。
      林书意扬起下颌,将桌案上的药方塞给他,抬眸看着眼前的柏暮景,保证道:“效果和作用,用量,里面我写的清清楚楚,你看一遍或者研究一下就清楚了,还没做不要先否定自己。”
      “这个办法是笨一点,但能统一解毒的良药不是一朝一夕能研制出来的,我们没有时间。”
      说着,林书意顿了顿,垂下眼眸沉声道:“这件事的根源是下毒之人,要是找不到源头,我们做什么都只是亡羊补牢。”
      她知道不该关心这种事,也不应该多问,但要是想跟本解决这件事,还是得从源头开始。这种有一就能有二,无论是研制毒药,或是解药都需要很长的时间,这种较量或是试探只会让更多的人死亡。
      柏暮景眸光微沉划过一丝无奈,重重的点点头:“我会转达的。”
      林书意在心底叹了口气,移开目光将装着药丸的盒子拿了起来,认真道:“要把握分寸不难,只要哪能诊出脉差异就能对症下药,除了我们有经验的军医,和你熟悉医术较好的大夫也应该都可以,如此以来我们便不是杯水车薪了。”
      柏暮景垂眸看着药方,神色凝重一语不发。
      这药方到的确写的清清楚楚,但里面的利害也是一目了然,好几种药草是多一分都会致死,稍有不慎一条命就葬送在自己手里了。可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营帐里的人他们等不起了。
      见他神情凝重,许久都没有开口。
      林书意心中不免有些没底,但楚昭都能相信她不会外传,总不至于不相信自己的臣民吧。
      “好,这件事我即刻去办,”柏暮景抬眸坚定的看着她,“西部能筹集的军医不多,而且我对他们也不太了解,届时你亲自看看再决定,至于那些我熟悉的人,我即刻休书回凤阳,让他们快马加鞭赶过来。”
      闻言,林书意松了口气,朝柏暮景略略颔首,沉声道:“好,那我去做第一个用药之人。”
      两人走出营帐便看到匆匆而来的楚清羽,就说刚刚好像少了点什么。她扫了眼一片的柏暮景,默默拉开距离,远远朝楚清羽点了点头,假装没听到对方的质问,快步走远。
      索幸,柏暮景在,楚清羽也没多少心思搭理旁人。
      再一次走进那间营帐,里面少了几个人,大抵是没了。林书意垂下眼眸咬着下唇走进,走到那个熟悉的位置,将木盒打开,捏着对方的下巴把里面的药丸塞了进去,灌了一碗温水进去。
      药效还没发作,眼前的人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手脚并用不断的挣扎着,妄图从绳索中挣脱。
      林书意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塞了块棉布在他嘴里,心底默默数着时间。
      眼前的人面露痛苦,瞳孔从涣散一点点聚焦,挣扎的力道一点点变小,脸上的痛苦却分毫未减,蜷缩着身体用头撞地。
      她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人痛苦挣扎,没有安抚、没有阻止,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
      这药不但会让人痛苦,还会让人全身无力,何况他绑着四肢就算求死也也极其困难。最主要的是在毒素流窜的时候,外力的移动或许会有影响。
      柏暮景带着几个齐将军信得过的军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书意安静的坐在一侧,木然的看着被绑着的人以头抢地的痛苦模样。
      “林大夫……他、这……”柏暮景刚开口,想到自己看过的那张药方,又自觉的收了声。
      里面的大多药物,不但含有剧毒,还会让人疼苦不堪。
      柏暮景不开口,不代表他身后的一众军医能冷眼看着,一人快步上前大声呵斥:“你这小姑娘怎得如何铁石心肠,他们都是西境的功臣,岂能如此对待。”
      林书意拉住那人,语气严肃:“别碰他。”
      “你——”
      见此情形,柏暮景连忙上前,拉住那名军医,连忙解释:“误会、误会,林大夫是在帮他们解毒,只是这过程有些许痛苦,几位稍安勿躁。”
      林书意松开手,看向面前的柏暮景:“你没跟他们说清楚?”
      柏暮景刚开口要解释,那人冷眼撇了眼林书意,抬手拂过花白的胡须,厉声道:“老夫行医数十年,这种折磨人解毒的办法闻所未闻,柏御医年少莫要被人诓骗了才是。”
      他们对凤阳派来的人本就不满,但柏暮景也算是颇赴盛名,在医治上也算尽心尽力,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但又要塞一个进来,还是个不知哪里来的女大夫。
      原本遇不到没交集便也罢了,可现在他们还有归一个小姑娘调遣自然不愿。
      一旁的几人连声附和。
      女子行医原本就不多,大都是因为家世不好,迫于生计才在外抛头露面,医术能排得上号的就更少,眼前这人一眼便知其年少,无一处可信赖之处。
      林书意看了那人一眼,漠然的移开目光,微垂着睫羽看着地上挣扎渐渐微弱之人。从始至终目光都未在那些出言讽刺的人身上多停留一分,多留一分心神都觉得不值。
      这漠然的态度,也让几人更加不满。
      柏暮景听的眉头紧蹙,一向的温和都有些挂不住,但他的解释往往出口就被几人淹没。
      林书意不理解他们的争执,丝毫没有加入的意思,或者跟几个不认识的人解释什么。在她的记忆里解释是给在意的人的,而证据才是给无关有无礼插手的人。
      直到地上的人停下来,林书意才开口:“可以了。”
      她声音不大,几人却都默契的停了下来,最先开口的老军医上下打量了她片刻,这才将目光落在已然昏厥过去的那人身上犹疑的走过去抬手搭脉。
      脉象虽有些弱,但平稳如常人,体内原本的毒竟突然消失无踪。
      老军医惊诧的抬眸看向林书意,不确定的又把了一遍脉,紧抿着唇收回手一语不发的退了回去。
      柏暮景虽然相相信林书意,却也依旧惊诧欣喜,不由凑了过去,喜道:“成了?”
      林书意点了点头,平淡道:“我不会骗你的,药方你给几位大夫看过了吗,还有用量和药的厉害?”
      “还没有,我原本是想先带几位前辈跟你商量一下,结果……”想到刚才的事柏暮景默然收声,目光掠过那几人,取出藏在身上的药方递给林书意,温声询问:“这……”
      闻言几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为首的老军医率先开口:“方才是老夫失言,但老夫依旧不赞同你们对军中将士这无动于衷的漠然的姿态。”
      “我不是西境子民,也不受西境将士庇护,但我依然尊敬他们。”林书意抬眸望了过去,将手里的药方展开递过去,眸光坦然澄澈,“这药可以是救命良药,也可以是索命的奇毒,毒性融汇冲突之时外力或有影响。这药方需根据每个人中毒的深浅斟酌分量,集我二人之力难以应付,所以才麻烦诸位前来。”
      几人垂眸看着那张药方,不约而同的蹙起眉。
      良久,为首那人才抬起头,眸中略带着几分犹豫:“这……这里面的药大都带着剧毒,要是有一丝不慎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林书意略略颔首,正色道:“正是因为凶险,所以我们才请诸位前来。柏御医相信诸位的医术,和对药物的谨慎,诸位难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话落,她微微侧目扫了眼柏暮景。
      柏暮景心领神会,轻咳一声:“齐将军对诸位的医术颇有信心,也放心将自己手下的将士交给诸位,希望诸位不要辜负齐将军和将士们的期望。”
      “这……”几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为首的老军医,等着对方先发话。
      这毒他们研究了多日,一直没什么进展。这法子虽然有些过于凶险,但至少是能有希望,要是继续等下去,恐怕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老军医收起药方,抬眸看向林书意:“老夫愿意尽力一试。”
      一下多了好几个帮手,林书意松了口气,将其中厉害和脉象上的差异仔细讲了一遍,才转身离开。
      柏暮景朝营帐门口撇了一眼,垂眸略一思索,抬脚跟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林书意停下脚步,偏头望了过去:“还有什么事?”
      柏暮景抿了抿唇,快步上前:“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言语上有些不中听,你别放在心上。”
      “你是故意带他们来的,原本就打算好的,没必要再说这种话,”林书意神色平淡的看着他,目光漠然而冷冽,“我不在意旁人,
      也不在意这种话。”
      柏暮景动了动唇,终究没开口辩解。
      他的确是故意的赶在这个时间带人过来的,很多事

第74章故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