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烛台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屋子,在黑夜之中毫无疑问的吸引着所有东西的注意力——无论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电光火石之间,沈娆一个飞扑到了烛台面前,顾不得其他,赶紧对着烛台上跳跃的火光吹了口气。
烛台的火瞬间熄灭,然而沈娆的身体却僵住了。她感觉到了一股视线,一股从窗户外面投射进来的视线,她半蹲着身体,并不敢直起来,很担心外面的东西看到他。
也不知道是沈娆太紧张了,还是怎么的,她甚至听到了外面微风吹过女人婚纱裙摆发出的细微响声。
接着,有什么东西在薄脆的小窗口上慢慢的摩擦,片刻后,一根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捅破了那层薄薄的小木板。
沈娆就蹲在窗户旁边,刚好位于这个洞的死角,但洞里面的人看不见她,她却可以看到洞里面的人——一只黑色的眼睛出现在了窗户的后面,不怀好意的朝着屋里面窥探着,搜寻着目标。
地铺上的敖君然还在均匀的呼吸,并没有被这一切吵醒。
沈娆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低。
那双眼睛在外面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发现蹲在角落里的沈娆,她像是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慢慢移开了眼睛。
但沈娆并不敢动,她有种感觉,这东西还在屋子的附近……
果不其然,几秒钟之后,黑色的眼睛再次出现,如果沈娆刚开始相信她离开了,恐怕就会被这东西看个正着,至于会发生什么,就是未知的事了。
依旧没有寻找到沈娆,黑色的眼睛里透出愤怒和不愉的味道,沈娆房间的外面又传来了女人呜呜哭泣的声音,黑色眼睛的主人相识不甘心的又扫试了一圈,才消失在了小窗户后面。
沈娆又在原地蹲了好久,确定外面的东西已经离开后,才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腿都蹲麻了,踉跄着回到了床边。
敖君然还在沉睡,丝毫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
沈娆呼出一口气,在敖君然的身侧的床铺躺下,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和院子的镇长,她总感觉,这个镇长肯定还隐瞒这什么关键性的线索。
这要是一般人,经历了刚才那一幕肯定睡不着,但之前进副本的丰富经验让沈娆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开始试图回想在萧闻身边躺着的那种平静的感觉,居然真的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看来萧闻这个安眠药精真的是很有作用,基本上想一想就能睡着。
第三天,敖君然起床的动静把沈娆也吵醒了,他睁开眼,看见敖君然大咧咧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啊,昨天晚上没遇到什么事儿吧?”
沈娆说:“遇到了,差点凉了。”
敖君然:“……你是认真的吗?”
沈娆道:“当然是认真的。”她从床上坐起来,简单的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敖君然起初还没当回事儿,当听到那女人站在窗口边上看了他好久的时候,他露出惊恐的表情:“卧槽,她就这么看了我一晚上?”
沈娆:“差不多吧。”
敖君然说:“还好我穿了睡衣。”他羞涩道,“要是像在家里那样裸.睡……”
沈娆:“……”你可能就死了。
敖君然开过玩笑,便又认真起来,说:“那我们今天晚上还需要换房间吗?”
沈娆想了想,说:“先去吃早饭吧。”
到了吃早饭的地方,沈娆发现团队里面少了个人,正是昨天女人停在的那间房间里面住的那个,沈娆摇摇头,凶多吉少。
“这个人昨天晚上是回来了吧?”大家都在小声的讨论着失踪的这两个人。
“回来了啊,我记得他昨天还流鼻血了来着。”
有人惊呼一声:“流鼻血?不会是血腥味也能吸引那东西吧......”
沈娆迅速的解决了早餐,对着敖君然使了个眼色。
敖君然还没吃饱,往嘴里又塞了个馒头之后,含糊道:“走走。”
沈娆站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你们去哪儿啊?”有人在问他们。
“我们过去看看他的房间。”沈娆回答道,“看他还在不在。”
“我和你们一起吧。”昨天那个在沈娆他们之后进入教堂的严州远也站了起来,他的搭档小浅似乎有些不愿意去,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跟着一起过来了。
四人走在走廊上,严州远问他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敖君然很耿直的说,“我睡觉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都没有听到。”
沈娆也摇摇头。
“哦。”严州远点点头,“我昨天晚上倒是听到了有女人的哭声……大概是从你们住的地方旁边传出来的,你们晚上小心点吧。”
沈娆闻言没说话,她昨晚并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以她的听力来说,连严州远都能听到,她没有理由会听漏。
严州远说出这样的话,要么是在骗他们,要么这哭声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说话之际,他们走到了失踪那个男人的放房间门口。
沈娆抬手敲门,等待片刻后,毫不意外的发现里面并无动静。
“直接进去?”沈娆道。
“行啊。”严州远也不介意,“不过里面好像是锁着的。”
沈娆道:“我来试试。”她在副本外面已经开始和萧闻学习开锁的手艺,不过进度不算快,还不能处理一些比较复杂的锁。眼前这种老锁还是没问题的,如果实在是开不了,破门而入也可以,反正真想要进去,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一分钟后,锁头应声而开。
敖君然对着沈娆投来了敬佩的眼神:“小姐姐,你好厉害,我开始怀疑设计师是不是只是你的副业了。”
沈娆:“……”她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设计师为什么不能是主业。
严州远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将屋内的场景展示在了他们的面前。只见不大的卧房里,到处都是凝固的血,像是血液干涸后的酱紫色,掺杂着令人不愉快的黑水,不过这些痕迹不像是溅出来的,而更像是拖行之后留下的。
毫无疑问,房间的主人此时已经凶多吉少。
沈娆走进了屋子,装作不经意的四处检查后,慢慢的走到了窗口边上。她又看见了那几个小孔,只是和昨天比起来,今天看见小孔的心情更复杂一点。
严州远也挺细致的,很快便发现了窗户上的小洞,他看着小洞,寻不到头绪,倒是敖君然装作不经意的来了句:“我怎么想起了武侠剧里面的迷香,不会害死他们的是人吧?”
严州远闻言看了敖君然一眼。
屋子里面,还有个比较让人在意的地方,就是沈娆注意到台子上放着的烛台里面蜡烛已经燃尽了,这烛台在他们刚入住的时候还是完完整整的一根,这才用了两天晚上,不可能用完。但是面前的烛台却已经烧至干涸,也不知道是有人把烛台里的蜡烛丢掉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尸体呢,他的尸体呢?”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严州远都没有看到那人的尸体,他有点疑惑,“就算是死了,也总该要见尸的吧。”
但尸体却不见了,不大的卧室,根本没有可以藏匿尸体的地方。
“不知道。”小浅回答,“会不会是被那东西吃掉了?”
严州远皱着眉头,没吭声。事实上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毕竟在副本里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沈娆也在想着尸体,但她更想知道的是镇长现在在哪儿。
好像屋子里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线索了,倒是敖君然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又发现了一个女人的血手印,他没把这事儿当着严州远说出来,而是在四人分开之后,悄悄的告诉了沈娆。
“嗯,知道了。”沈娆点点头,“你觉得他们的尸体被带到哪里去了?”
敖君然:“不知道……被这种东西杀掉没有尸体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沈娆道:“说不好。”敖君然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但是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直觉好像在告诉他,尸体的去向非常重要,但是这仅仅是直觉,却没有证据在证明。这就好像萧闻所说的经验,很难用具体的话语进行描述。
“你这么在意不然我们到处找找?”敖君然注意到沈娆眉头一直皱着,说,“这镇子上还有些地方我们没有走遍呢。”
“那就找找吧。”沈娆点点头。
两人便又开始在镇子里转悠。
不得不说,刚进副本的时候没有觉得,现在走起来,这镇子还是非常的大,道路又设置的乱七八糟,很容易在里面迷路。好在沈娆记忆力非常好,带着敖君然穿梭其中并不困难。
倒是敖君然走的是满头雾水,说:“我们刚才不是走过这里么?”他记得周边的景色和建筑似乎是一模一样啊。
“没有走过。”沈娆说,“刚才走的那条路这颗石头要小一点。”
敖君然:“……”他盯着石头都要盯出花儿来了也没发现和刚才的有啥不一样,于是便将佩服的眼神投到了沈娆身上,道,“你可真厉害……这都能发现。”
沈娆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她以前是没有这样的记忆力的,但是自从进几次副本之后记忆力就开始变好了,这种固定景象的记忆于她言完全没有难度。
这小镇简直就像是在故意让人迷路,很多地方都修建的一模一样,甚至于草木商铺和标牌都也用着相同的格局。
沈娆和敖君然在镇子里花费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他们找到镇长居住的小院子。
为什么确定是镇长居住的地方呢,因为沈娆在那里看到了一件被挂在树梢上,正在风中摇曳的黑色白边的长袍。她记得这长袍,正是昨天晚上镇长站在院子里穿着的那件。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敖君然到这边就蹙着眉头,抽了抽鼻子,“好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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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婚纱和西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