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轻衣眉眼绽开轻柔笑意，暖暖的，仿若能融化这个春天。
“当然值得，阿梵也从来不是怪物，不管是好的阿梵还是坏的阿梵，你都是我的亲人。”
“为你，就值得呀。”
少年眼底都是厌恶的光，他真是痛恨极了眼前的这一切。
祭祀的仪式开启，姜沉西飘在空中，看着少时的娘亲一点一点迈上搭建好的木梯，纤瘦的身子，靠近了神女像的眉心。
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这一次，匕首的尖端对准了自己的额心，狠狠刺了下去。
第一滴血，滴入了神女像的眉心。
然后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眉心的血并不多，流了一会便开始凝固。
少女的眉心自此生出一枚珠红，她咬咬牙，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更多的血顺着神女像上面的细密纹路开始流淌，神女像被染红，台下的万民目光通红涌上去抢那滴血，而少女伏在神女像托起的手边，虚弱的笑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
然后姜沉西就看见了这样类似的场景出现了两次、三次、四次、无数次......
百姓们信仰那立在神女像上的少女犹如神，做的却是迫不及待取出少女身上的血，喝进自己的嘴里。
少女脸上的笑渐渐开始淡了下去，渐渐开始消失不见，渐渐变成一片死灰。
后来，她虚弱的躺在撵轿上，拽住了身边少年的衣袍。
“阿梵，我好累。”
“阿梵，我想离开这......”
“阿梵，明年的海棠花，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见了......”
少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第一次沉默下去。
......
姜沉西面前的画面再次转变，这一次，终于不是在那座庙坛之上。
姜沉西看见了自己的父皇，年轻时的父皇。
一身月白长袍的父皇彼时还是太子，风姿卓越潇洒肆意，粘一抹胡子混入姜国使臣团参观西域王都，一眼便看中了立于老西域王身边的圣女。
他眼中是纯粹的惊艳与灼热的欢喜，面容沉凝的少女也为此第一次慌了神，红了脸。
然后，姜沉西看见父皇戳破了身份，恣意的小公子也开始变得紧张和有所顾及，亲率使臣团上前奉上最珍贵的至宝，向西域王求娶身边的圣女。
圣女，圣女自然是求娶不到的。
老西域王甚至险些要冒着两国开战的危机要杀了这来的姜国的小太子。
可小太子一点也不怕，即便被囚禁在别院，半夜还会摘一枝雪梅，寻檐踏壁将雪梅别在少女的殿前。
日日如此，日日乐此不疲。
后来，他持着一枝正盛开的雪梅，嗅着沁人花香，踏着满地的白雪再次进入院子，然后，他看见了等在树下的少女。
少女一身芙蓉裙，不施粉黛的小脸陷在柔软的狐裘中，眉眼圣洁又纯丽。
那一晚，月亮格外亮。
树下相对而立的两人在纷纷白雪下，惹红了脸。
后来，姜国的使臣团离开了西域王都，起初，谁也没发现不对劲，直到下一次的祭祀仪式上，那位眉心一点珠红的少女，再也没有出现。
第四十八章 阿梵，我好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