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高二以来,每天日复一日做着一张接一张的试卷,言兮总是会想起一句话:指缝很宽,时间太瘦,悄悄从指缝间溜走。
言兮继续刷着让人头秃的理综题目,座位旁边摆放着本厚厚的错题活页本,角很平整,但是可以看的出本子已经翻过很多遍。
错题本上有两种不同的字迹,一种笔迹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另一种苍劲有力,看起来都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言兮碰见过赵云敏来过学校很多次,每次来都会给言沐言琪带一堆好吃的好喝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言兮这个女儿。
课间,张玛丽和后座的男同学在嘻笑打闹。
“陈越,你扯我头发干嘛,讨厌死了啦。”
张玛丽嗲着声音,最后一句话还特意拖了腔调。
陈越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身旁的吴志强,“不是我,刚刚扯你头发的是吴志强。”
张玛丽眼尾了一眼大块头吴志强,他的心都要酥了,憨厚的笑着说:“玛丽,是我扯的。”
她下巴微抬,在吴志强面前像个主宰一切的女王,语气娇嗔:“谁要是再敢扯我头发,我就告诉班长去。”
张玛丽说完班长后眼角顿时染上了几分少女特有的娇羞。
陈越看着她,故意拉长声音,促狭道:“哦——,张玛丽你是不是对我们班长有意思啊?你看你脸都红了。”
吴志强显然没看出来,还对好兄弟说这种玩笑的话感到生气,玛丽怎么可能会喜欢班长,他和玛丽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要喜欢也是喜欢他。
陈越这么说,显然戳中了少女怀春的心事。
张玛丽羞红着脸推了一把陈越,陈越身子一歪撞到了刚路过的言兮。
言兮突遭横祸身子直接向江随的座位倒去,他桌洞里的东西直接噼里啪啦全倒了出来。
“啪”地一声,一只手表摔碎了,百达翡丽的牌子,起码也要几十万。
陈越看着手表上的logo脑子嗡嗡的,没想到班长居然是隐形的有钱人,他呆呆地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张玛丽也是一愣,这只手表一点也不便宜,怎么办?
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江随原本干净整洁的座位此时一片狼藉,书本钢笔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张玛丽下意识想找个替罪羊,她看着言兮,语气带着些许指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把班长的东西全撞到地上了。”
像是消失了时间,还有所有的声音。
言兮看着地上那只手表若有所思,等她再抬头,就看到站在她对面江随的脸,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蹙了蹙眉。
张玛丽见他回来了,立马抢先说道:“言兮把你的东西撞倒了,你别生气,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吧。”
赵玛丽见言兮没反驳,瞬间来了底气,又继续说道:“班长,你应该不会让她赔吧,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的。”
江随没有说话,言兮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没错,就是我撞倒的。”
张玛丽看着她嘲讽的笑容,皱了皱眉:“言兮你什么态度啊?你撞倒了班长的东西还笑?”
“就这态度。”言兮挑衅地看着她,顺手将江随桌子上仅剩的试卷扫落在地上。
“班长你看她。”张玛丽一脸厌恶地看着言兮的动作,说出来的语气带着一股子做作的娇嗔味。
“江随,我鞋带送了,你帮我系一下。”言兮说着将脚伸到少年面前,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江随蹲下身帮她把鞋带系好,修长的手指灵敏地绑了个蝴蝶结,“下次不要再拿我的书撒气了,手疼吗?”
眼前的少年垂着眼帘,神色从容宁静,声音不高不低,似林间吹开的清风又有着平静湖面的暗流涌动。
众人:这碗狗粮我干了!班长你醒醒啊,那是几十万的表不是十几块的表啊!
赵玛丽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又转变为嫉妒最后又变为了不解,她不明白江随为什么对言兮这么好?
“赵玛丽,你要不要脸,我刚刚看到是你推的陈越才导致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要赔也是你赔,欺负我妹,没门,窗户都没有!”
言辞突然出声,他抖着二郎腿一脸讽刺地看着赵玛丽。
言兮回头朝她哥眨了眨眼睛,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言辞都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中对她最包容最维护她的好哥哥。
言辞挑眉,用眼神向她传递了一句“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的信号。
江随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微微皱了皱眉。
张玛丽脸颊涨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言辞一眼瞪过去,说:“还有你陈越,屁都不敢放一个是想干嘛?是不是也想让我妹给你当替罪羊?”
陈越涨红了脸,嗷了一声很委屈地叫了起来:“不是啊,我只是有点愣住了,我一个字都没说呢。”
“你他妈现在倒是说呀,操。”言辞说着踹了他一脚,语气不耐烦。
“班长,对不起,刚刚由于张玛丽推了我一把,导致我不小心撞到了言兮才……才这样的,非常对不起。”
陈越忐忑地说完刚才的经过,悄悄去看江随的表情,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淡然。
张玛丽也尴尬的说了声对不起,随后蹲下身子想帮江随把东西捡起,江随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张玛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在上课铃声解救了她,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随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码整齐后井然有序地放进课桌,没一会儿就恢复成了原样,至于那块摔碎了的手表被他视如敝屣随手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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