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芸娘将池鱼叫进房间,从炕柜一个带锁的小抽屉里取出一个荷包。芸娘将荷包放在炕桌上打开,露出里面的银钱,粗粗看去,散碎银子约莫一两,铜钱有几百文。
芸娘数出两百文交给池鱼,解释道:
“渊哥儿几个月后又要交束?了,明年再考便是要去府城,所以家里可动用的钱不多。原本娘想着给你添置一个银簪的,现下怕是不行了。
你拿着这些钱给自己和桦哥儿扯两匹布,衡哥儿颜姐儿他们各扯上一匹就行了。再者,娘也不知道你和桦哥儿平日爱吃什么,你看着买点儿,啊。”
婆母说的这些,池鱼心底都清楚。公爹虽说开了私塾,但是周围几个村子的人家都不富庶,因此束?收得很少。
若是遇到家庭条件再差一些的,公爹不仅免束?,还要自己出银钱给学生贴补一些。前段时日公爹看病,再加上送给池家的五两聘金,已经把顾家的家底掏的差不多了。
而且科举之路,说直白些,就是踩着银子往上走也不为过。
在这个时代,墨和纸张十分金贵,更别说各种书籍了。就这一项,便绝了九成寒门学子的科举之路。剩下的一成,便是举全家,甚至整个家族之力相助。
若是学有所成,功名在身也就罢了。若是时运不济,或者学无所成,那才叫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别说越往上考,花用便越多。顾渊两年多前便已考中秀才,明年开春后不久,就要赴府城考举人了。
路上的花用和各方面的打点,池鱼粗略算下来,顾家只怕是存着借钱的念头了。
因此池鱼看着自己手里的两百文钱,觉得心底沉甸甸的,又有一丝被他人重视的隐秘喜悦。
她握紧手里的钱,神色郑重地向婆母保证:
“娘,明日我会带一些自己做的酱去县里,想必会有酒楼愿意收,这样的话,咱们就能有些别的进益了。”
芸娘笑着应下,“好。”
池鱼心知婆母并未当真,只是没有拂自己的好意罢了。她也没有着急开口解释。
第二日天还没有大亮,顾渊和池鱼便起身去村口了。今日正好县里有集,等他们到村口的时候,牛车上人差不多就要坐满了。
顾渊扶着池鱼找了一个小角落,便曲着膝坐下了。池鱼小心地将包袱放在怀里,生怕碰撒了装在陶瓷小罐的酱料。
坐在另一边的刘艳梅看到池鱼小心谨慎的样子,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里的包袱有多金贵呢。其实也不过就是从穷窝窝里爬出来的。
如果不是遇到好人家,还不知道这会儿在哪儿干什么低贱的活计呢!”
顾渊听到这充满恶意的话气息微凛,紧抿的薄唇昭示出极度不悦。正欲开口,一个带着暖意的手拍了拍他紧握的拳头。
随后,一个清冷通透的声音自身边传出,“想必刘小姐这次去赶集,是为了添置秋季衣物,再买一些胭脂水粉和首饰吧?
刘小姐所说确实不错,我家境并不富裕,所以去赶集是
第18章 情敌的交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