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李姐的一层小两居是对比下来最理想的老破小，当然，这也是初恋在看过一溜‘脏乱差后由衷得出的结论，不知第一站直接到这里，她会否也像此刻一样，能将一套老房子看出这么多优点。
五层的砖混老楼建于70年代末，因为之前是老人居住，屋内几乎没有装修，水泥地面早已被岁月打磨得斑斑驳驳。
许是计划好了要卖，屋子里的杂物基本都被清空，几件老旧的家具没挪动，大概也只为凸显室内格局和功能，倘若将来入手，这屋子里的东西必定是一件不留。
房子最大的优点是南北朝向采光好、通风棒，楼前无遮挡，户型周正，一层还可以扩建阳光房，看着让人心里很敞亮。
周围简单介绍房屋情况后难得安静下来，没再打扰初恋沉浸式看房。
一个人走走瞧瞧，初恋脚步停在北卧室一台落满尘土的缝纫机面前，恍惚觉得这屋子和小时候跟奶奶住过的老房子很像。
时空斗转，耳边似乎回荡起奶奶踩缝纫机的声音。
那时候她还没上学，老爸在外兴风作浪，奶奶从管不了到懒得管，祖孙俩就住在筒子楼里过着最朴素的安生日子，平淡，却很踏实。
奶奶是从服装厂退下来的女工，很会做衣服，初恋小时候一年四季的衣服几乎都是奶奶亲手缝制。
那些年的很多个午后，小小的女孩儿都会在奶奶缝纫机的哒哒声中睡的很香，半梦半醒间，女孩儿迷迷糊糊睁开睡眼，会看见奶奶粗糙的手指间绕着的白线，很快，缝纫机的踏板会像跷跷板一样被奶奶继续上下踏动起来，哒哒声再次响起，小女孩儿才能重新安然入睡。
后来缝纫机老了，奶奶也老了。
再后来筒子楼拆迁，缝纫机也早已不知去向。
这里不是儿时的筒子楼，奶奶也从没来过燕城，可周遭围绕的空气却莫名熟悉，或许让她心安的是这种老房子接地气的踏实感。
初恋突然神经质地想，一定是奶奶保佑，那个要包她的‘老板才没再强求，这些年她再苦再累，也从未出卖过肉体和灵魂，奶奶若是泉下有知她如今已能自力更生，应该不会怪她没好好读书。
如果能重生，小女孩儿恐怕仍是无法强大到可以战胜外界一切纷扰专注课本，并不是人人都是能读好书的料，成年人最重要的成长，是接受自己的平庸。
北卧室有从对面楼的窗户折射进来的夕阳，轻柔地照在初恋划过缝纫机的指缝间，像是奶奶温柔的安抚，让她想起记忆里那些仅存的，有关亲情的温暖从前。
“磨剪子嘞，戗菜刀……”
有吆喝声伴随着铁片撞击声从窗外经过，初恋飘进回忆里的思绪被拉回。
这种极具年代感的走街串巷卖货郎如今恐怕在阳城都很难碰见，她忽然想起了许玖?的那句‘回胡同住接地气，洼里这地界儿，可比胡同离土近，这地气接的都不像是首都，努努力都能一朝回到解放前。
走出北卧室，初恋脑子里好似上演科幻片，忽略屋子里的年代感，有沙发和茶几从眼前唰唰掠过，都飘进这间屋子里各就各位，还行，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总房款最低多少？”这是她今天下午看过所有房后第一次正式询价。
周围的报价就在嘴边，就等着她开口问，他语调不急不缓，表达清晰：“全款最低160万整，满五唯一免交营业税和个人所得税，房屋面积小于90平米契税1%，中介费…
第36章 猴年马月[1/2页]